第二天宋长清在酒店套房里醒来，装饰对他而言算得上是豪华。
他喝得不多，就也没有断片。
他记得是一个陌生的alpha，把他带到了酒店。
只是很随意的施舍，就能让他住进这么好的酒店。
而他自己，大学刚刚毕业，尽管他已经尽全力让自己的成绩做到最好了，却还是在找工作时处处碰壁。
他今天白天又要去无数个公司里投递简历，然后夜晚窝在四处漏风的出租房里。
他打开明显老旧的手机，发现罕见地收到了一条面试通知。
赶紧收拾了一下自己身上这套对他来说最好的衣服，直接去了面试的公司。
“承天”，在宁市可以算是垄断的地位了，宋长清即将面试总裁助理的职位。
听说是高层换血，新老板是个alpha，那么他会不会收一个omega助理呢？
宋长清从小到大在不少兼职上摸爬滚打过，也听到许多这社会ao对立的潜规则。
除非一些别的交易，否则alpha是不会找omega做助理的。
大多数人对omega的印象都是，娇气，弱小，事情还多。
那么这位老板，为什么会让自己进面试呢？
助理的面试确实是老板直接负责的，宋长清到的时候，刚好遇上几个气质不凡的alpha走出会议室。
大概是没想到会有omega到这儿来，这些人看到他的第一眼还有些惊讶，不过倒是识趣地没说什么。
会议室只坐了一个人，面试的人走完宋长清才进去。
“面试结束了吗？我是不是迟到了？”
陆柯铭从一堆人的简历上抬起头来，宋长清这才认清他，怔了一下，反应被对面尽收眼底。
“看来你还记得我？”
“先坐吧。”
明明是很善意的笑容，宋长清却总要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坐下来的动作都显得僵硬。
“昨天，很感谢你。”
“无足挂齿，不过你留在我车里的信息素味道很好闻。”
变态。。。这种称得上露骨的话一说出来，气氛立马就变味了。
宋长清的脸色又严肃起来，说话也没再弯弯绕绕。
“所以不是面试助理的吗？”
陆柯铭还是笑着的，似乎是刻意要保持温柔一点。
“当然也算是助理了，虽然不是工作上的。”
宋长清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都凉了半截。
他想到曾经和自己租在同一栋烂筒子楼里的一个omega。
他们在同一家酒吧做过服务员，后来他上了一个客人的车。
是很好的车，恨不得保养得一粒灰尘也没有，然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了。
“你是要……包养我吗？”
那边还在思考着合适的说辞，这边已经毫不避讳的问出来了。
“正好我看了看你的简历，学历和履历都不错，应该是个不错的人。”
“一个莫名其妙醉倒在你车边的，不错的人吗？你不觉得我是故意的吗？”
“故不故意我不关心，不过你要相信，我能查到的，比你想象的多。”
是了，在被他看对眼的那一刻起，自己的人品性格，说不准做过的一些好事坏事，都已经不是秘密了。
计时手表滴了一声，陆柯铭从容地从他身边经过，留下一张名片。
“抱歉，今天有点忙，考虑好后请联系我。”
很普通的名片，宋长清之前在酒吧上班的时候收到过不少，但没有一张可以和“承天集团执行总裁”几个字相提并论。
宋长清忍不住回顾了一下自己人生的悲惨史，大概是为了有好的理由可以开脱。
他的父亲出轨，母亲去世，他靠着微不足道的遗产以及一套卖不出去的农村自建房从高中读到大学。
做过苦力也出卖过色相，高中的时候在酒吧碰到过同学，自此以后都笼罩在了一片不堪的骂声中。
不过好在他是很坚韧的，还是考上了不错的大学。
到毕业甚至攒下了点钱，让他有资本体验一次班级组织的活动。
而这甚至比不过富二代随意施舍给陌生人住酒店的房费。
他知道他的境遇比起很多人来说算不上太差，至少没有负债。
只是他投出去的简历一份份石沉大海，只是这个世界对omega本身就不太友好。
与其变成流水线上的一个机器，或者迟早在风月场所磨平棱角，倒不如试试呢？反正他也有些累了。
他走出会议室，却比来的时候更迷茫，直到站在高耸的写字楼下，他才想起给陆柯铭发了条短信。
[我考虑好了，等你下班再聊好吗？]
[行，可以去楼下的餐馆等我。]
承天门口确实有家很大的饭店，不到饭点，没什么人。
宋长清进去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廉价卫衣和这里格格不入，不过还是很快有人上来接待他。
“先生，请问几位？”
“我可以进来等人吗？”
“是宋先生吗？”
宋长清不说话了，只点了点头，那人马上笑得谄媚起来。
“陆先生说过了，您可以去他的私人包间里等。”
“嗯。”
私人包间，只供他一个人使用，却赶得上整个饭店大堂那么豪华。
“需要吃点什么吗？会记在陆先生的账上。”
“不用了，没到饭点。”
“好，那我们为您上点水果吧。”
宋长清不太有心思吃东西，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未来上。
他甚至找到那个很久不联系的omega邻居，得知他已经离开宁城独自生活了。
这么一想也挺好的，或许是几个月，又或者几年，等那人腻了，他说不定能得到一大笔钱，足够他开启新生。
陆柯铭没有真的让他等到下班，午饭时间就过来了，服务员紧随他其后上来了一堆对宋长清来说算得上是山珍海味的东西。
“久等了。”
直到包间只剩下他们两个，陆柯铭才开口，宋长清摇了摇头，直接切入主题。
“我可以答应！不过。。你给什么价位？”
“你有什么建议吗？”
陆柯铭确实没有细想，于是宋长清就学着他的样子往后靠着，努力凹出一副经验老到的模样。
“圈内的规矩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长得帅，得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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