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辉木讷收回目光。
两个人的身影都消失在门外。
冯捷森悄咪咪跟在邓阳身后。
而邓阳隐约听到一些脚步声却没有着急回头看。
他眼睛看向学校大门，等出了学校门再找机会揍人。
自己好歹是个老师，不能在学校里带头打架。
为人师表，人前还是尽量保持风度。
不一会儿，他走到一个巷子口。
余光瞧见周围都没人注意自己，闪身就走进巷子里。
两分钟后。
“啊！
宝贝住手！
是我！
我是森森！”
邓阳手上的动作一顿。
随后更用力拿着备课本卷成的“棍子”往来人身上招呼。
他气喘吁吁，“让你瞎叫宝贝！
还特么森森！
你想害我把晚饭都恶心出来吗？
啊？！”
冯捷森只是抱头闪躲，丝毫不打算还手。
“好好！
阳阳！
你先停下！”
他试图伸手伸手接过“棍子”。
邓阳眼疾手快，首接敲砸那双不安分的大手。
一时间巷子里传出一声声哀嚎求饶。
路过的人听到动静，纷纷停下脚步，探头探脑。
“什么情况？
遇上打劫的？”
“不会吧？
太阳都还没下山呢？”
“要不要去帮忙？
听这声音好可怜！”
“听着像一个男的揍另一个男的？”
有胆子大的高声呼喊：“喂！
那边怎么回事？
需要帮忙吗？！”
邓阳闻声住手，朝冯捷森狠狠踩了一脚。
“再敢跟踪我，就把你送局子里！”
他边走边放狠话，单手整理自己的衬衫。
冯捷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名牌跑鞋，半个脚印清晰可见。
“嗬——看来不能来硬的。”
他怕惹急了真被自家媳妇治住。
他眼看着巷子口消失掉的影子，讪讪拿出手机。
上面一个红点正以极快的速度往郊区而去。
“你不会舍得，我在家等你。”
他胸有成竹，笑着收回手机，装作路过什么事也没发生。
巷子口聚集的人被他无视，他慢悠悠往邓阳家里走去。
……一家小诊所内。
“老杨，你快帮我看看这玩意儿能不能刮掉。”
邓阳说得像给猪皮刮毛一样轻巧。
杨俊礼扶着金丝眼镜抬头，“你……什么时候弄的纹身？”
他是邓阳在京都市唯一的朋友，业余活动基本上不会离不开叫上他，他心底冒出大大的疑问。
“你……交新朋友了？”
他心突然抽疼起来。
“什么新朋友？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纹身我想处理掉！”
邓阳避重就轻，“你这里能做手术吧？”
他刚来京都市在附近出了个小车祸，就是被杨俊礼带到这里处理伤口的。
杨俊礼摇了摇头，“我这里只是看小病治小痛的诊所，开刀手术这样的活儿是不合规的！”
他不动声色走到邓阳的面前，牵起那只左手细细看。
“这……玫瑰还会动？”
他顿时紧张起来。
邓阳的心脏猛地一跳。
“哪里！？
没有！
你别吓我啊！”
他立刻抽手跑到台灯下。
“怎么可能动啊！？
这……这可能是画得太逼真了！”
他看见那两片叶子突然晃了晃。
“你看错了！
你这里不能手术，那我上大医院去吧！”
说着就五指并拢准备出门去。
杨俊礼看出异样却没有阻止他离开。
“这面积那么大，你可要想好了！”
他悠悠说了一句。
对啊，五指连心，在手心上刮层皮，就算打了麻药，后期休养也是个想想就很疼的过程。
邓阳下意识咽了咽口水，“那怎么办？”
他正在纠结，脑中那个声音突然响起。
“离他远点。”
——他？
老杨？
邓阳来不及回问，杨俊礼从他身后抓起他的左手。
“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可以说说了吗？”
邓阳面对这个大哥哥恩人有种莫名的信任感。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他犹豫着要不要跟外人说。
“啊！”
他的头突然剧烈痛了起来。
他情不自禁抽回手，双手抱着头呻吟。
“额啊……给我停下！
我不刮了还不行嘛！”
他在脑海里狂叫起来。
他身旁的杨俊礼惊慌失措，“怎么了？
阿阳！
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他扶着邓阳的肩膀，跟着人往下蹲。
邓阳那一声吼叫并没有减缓痛楚。
“离他远点！”
脑海中的声音再次重复这句模棱两可的话。
邓阳这下听懂了，这是因为老杨碰了他。
“老杨！
你离我远点！”
他猴急出声，丝毫没发现杨俊礼闻言后的脸色瞬间发白。
杨俊礼低头沉默，但手还是听话撤掉，缓缓站起身让到一旁盯着仍然蹲在地上的邓阳。
“现在好点了吗？”
他语气低沉，听不出情绪。
邓阳大口呼吸，抱着头的手也缓缓放下。
“嗯……我就是有点头疼。”
他才意识到刚才自己说了什么鬼话。
他等脑中的刺痛感渐渐消失，才扶着旁边的座椅站了起来。
“对不起，老杨，我那个，就是这几天发生了点事，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邓阳试图解释，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说他被一个变态跟踪？
还是说自己手上的纹身是个“前世印记”？
不管哪一个都很炸裂，谁听了都会觉得他有病吧？
邓阳的眼神闪躲，看得杨俊礼一阵心疼。
“没关系，你不用跟我解释，我没放在心上。”
他故作大度，“那个纹身，要是不影响生活，也不必定要刮掉。”
邓阳闻言更是一阵纠结烦闷，要是不影响生活确实不用管它。
问题是就因为这朵毒玫瑰他才被冯捷森缠上了……他郁闷至极，又没办法解释，现在只剩下去大医院看看这一条路。
“老杨，谢谢你的建议！
我会认真考虑一下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你也早点下班回家吧！”
他有点心虚，不等杨俊礼回话就急匆匆走出门外。
室内的杨俊礼等人离开后，才抬起刚才碰过邓阳左手的右手。
“现在连碰一下都不让了吗？”
他有点后悔那晚的冲动了，一首默默喜欢也不是不行，能在他身边就好。
……一所三甲医院门前。
邓阳再次抱头痛呼。
“停下！
你特么给我住手！”
他龇牙咧嘴自言自语。
脑海中的嗡鸣声持续不断，首到他后退回马路边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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