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幅画，我可以带走吗？”
画家愣了一下，随后轻轻摇头，语气平静得像夜色：“不可以。”
“为什么？”沈怡雪微微皱眉，眼中掠过一丝失落。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窗边，推开那扇破旧的窗户，让夜晚的湿气扑面而来。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外滩，那里依稀还能看到灯火的余光。他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她说话：“这幅画，是我眼中的你，是此刻的你。但人是会变的，明天的你，可能已经不是画中的模样了。”
沈怡雪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即便是这样，今晚的‘我’，也该留下一点痕迹，不是吗？”
男人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她。他的目光深邃而复杂，仿佛能看透她的心，却又什么也不说。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像是一种无声的叹息。他摇了摇头，将画布轻轻取下，翻到背面，用一支钢笔在画布的角落写下了几行小字。
“画可以给你，但只有一个条件。”他说完，将画卷起递到她手中，眼神平静而笃定。
沈怡雪愣住了，下意识地接过画卷，低头看向背面的字。
那是一行工整的小楷字：**“若有一天，你找到属于你的梦，请把它带回来给我看。”**
她抬起头，眼里闪过些许惊讶与疑惑，“我的梦？”
画家淡淡一笑，“你总会找到的。只是，我希望在这喧嚣的乱世里，你不要让它消失。”
他的语气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却让沈怡雪一时哑口无言。她看着手中的画卷，又看向眼前的男人，终于轻轻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窗外，风声停了，远处的钟声清晰地敲响，已是午夜时分。沈怡雪知道，她该离开了。手中的画卷轻轻挤压着她的手指，像是一种无形的重量。她回头看了男人一眼，低声说道：“谢谢你，今晚让我看到不一样的自己。”
画家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有挽留，也没有多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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