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警察,甚至觉得自己对这两起命案那么在意显得自己特别矫情,可他一闭眼就是那场挥不去的梦,黑夜里,自己对着一排脚印看得发愣,旁边的女人无情的哭着,李才想去安慰她们,但脚怎么也动不了,那女人刚要转过头来,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些雪里的脸,李才便惊醒。急促的呼吸声伴随着妻子的酣睡声,方才觉得自己熬了这一天又一天。相同的梦,李才梦了11年。
2008年,冬
年轻的孩童已然长大,北水泉村过了十个冬天。张务堎和李才依旧在办公室处理些鸡毛蒜皮的事,仿佛这里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这个王老头,可真有意思,煤老板拖欠工资来跑了几趟了,不就是几千块嘛,至于嘛?”张务堎翻着一页一页的资料,嘴里还不忘取笑。“妈的,我说姓张的差不多得了,你是警察吗?几千块对农民来说可不少了,拖欠工资还有理了?”张务堎这些年是怎么办事儿的,暗地里吃了多少回扣,李才一清二楚,懒得拆穿他,只是张务堎这个蠢货永远不知天高地厚。
“呵哟,你是警察我不是行了吧,李大警官。”张务堎话里带了讥笑,面相也变得让人生厌。李才没理他,他知道张务堎这种人最不怕的就是冷嘲热讽。果然,张务堎又开始了,“哦对了,李大警官,你那心心念念的两起女性分尸案破了没啊?这可过了十年了,我就等着你升官呢!我这个小警察还等着抱你大腿呢哈哈哈……”李才依旧低头不语,可怒火已经在胸腔里燃烧。
这么年,张务堎可没少拿这件事来讽刺他,可李才生气的是张务堎这种人居然拿人命案来作为排挤同事的顺口话,他提起来是一丝没有在意的意思,让李才觉得恶心。在每个不眠的夜里,李才经常会想到那个夜晚,那个凶手故意留下来的脚印,就像一颗麻柳的种子在他心里种下、发芽、长大。李才承认刚开始确实是想着破了这个案子自己能走出兴和县,带着妻儿升官发财,但日日夜夜的梦魇折磨地他愈发的颓废和自责,升什么官,发什么财,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