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谓地对着镜头说：“拼命干嘛？反正再努力也买不起房。”
另一条街边，一个快递小哥摔倒后，围观的人全在拍视频，没有一个人愿意伸手搀扶。小哥抬起头，低声骂了一句：“狗屁的道德。”
周涵看得目瞪口呆，她突然想起某个深夜刷到的新闻：“高考状元拒绝深造，改行直播带货：学再多也不如早赚钱。”
她的脑袋越来越沉重，胸口像压了一块石头。她曾经坚信规则是社会的基石，是家庭的纽带，可如今，这一切看起来都像沙子堆成的城堡，一旦风起，全数崩塌。
她回到家后，开了瓶红酒，独自坐在客厅里。电视屏幕上播着一档社会访谈节目，主持人正在讨论当代家庭伦理的危机。
“您认为礼崩乐坏的根源是什么？”
“是利益。”嘉宾毫不犹豫地回答，“传统礼法在现代社会变成了工具，用来制约弱者、保护强者。一旦这种不平等被戳破，人们自然开始怀疑它的存在。”
第二天，周涵做了一个决定，她要带母亲回家，不管工作多忙，也要亲自照顾她。然而，当她开车去接王秀梅时，却发现她的床铺空荡荡的，护士冷漠地告诉她：“您母亲夜里突发心梗，走了。”
周涵愣住了，连哭都忘了，耳边回响着母亲临终前的那句话——“怪我自己”。
葬礼过后，周涵将母亲的遗物一一整理，最终发现了一封遗书。
“涵涵，妈妈很高兴最后还能见到你。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误解，也许一辈子都说不清楚。但妈妈希望你明白，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要再让别人对你说‘为了你好’了，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
周涵紧紧握住信纸，泪水滴在字迹上，洇开了一片模糊的水痕。
她站在窗前，看着城市的夜景，车流和霓虹交织在一起，像一个巨大的迷宫。她意识到，母亲说的“规则”，不止是家庭中的矛盾，而是整个社会的矛盾。
人们习惯用“规则”掩盖现实的不公，却从不质问这些规则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