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怨气极重的地方还带回一个人，相当不容易。
需要耗尽百年来的灵气，借身还魂。
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人，他第一个便想到了墨渊。
曾经墨渊尊上从不会随身携带神剑，这次他却能次次看见墨渊腰间佩戴的那柄断剑。
属于芙绫的断剑。
沉衍抬手将一柱灵气渡给墨渊的配剑之上。
这是他刚刚从芙绫的身上借出来的灵气，是关于芙绫的灵气。
果不其然，那柄断剑很快就有了法力般，全身颤抖起来，直接向沉衍的飞来。
“你将芙绫的灵魂渡入那人间女子的躯体上，再清除她所有的记忆，只是继承了芙绫的三魂六魄，清婉的躯体和记忆，再打造出个新的‘芙绫’你可曾问过清婉的是否愿意？”
墨渊一贯清冷的脸色有了一丝崩裂，垂于两侧的手忍不住嵌入掌心。
沉衍的话，让他又一次浮现了那天在九十九重深渊的场景。
“尊上，你可曾想过一个躯体内的两个魂魄，真的可以和平共处吗？若是不能，那清婉又改何去何从，她体内的浊气若是利用了这一点夺舍，往后芙绫会变成怎样的怪物？”
沉衍轻轻抚摸断剑溯渊，眼中变得冰冷又凝肃，“什么时候向来大义于心的墨渊尊上这般自私了？”
墨渊缓缓合上那双细长的寒眸，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他喉间滚动，才张了张嘴：“你又如何能明白？”
谁都不能明白那日神域山，他亲眼看着芙绫在他面前陨灭的场景。
那一天，他千年来的不曾动过的心突然变得骤疼，混着血肉似乎要把他心中的大义碾碎。
他不解，想要救天下人，为何要牺牲芙绫。
他不愿意，也不想。
彻底自私一次，又何妨。
“尊上，若是几家门派以后发现了这件事，你当如何？”沉衍迈步走向墨渊身边，继续逼问，“若是‘芙绫’体内的气息彻底控制不住了，你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