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
捡起来,低下头,继续扒饭。
此时,一双筷子伸过来,筷子上夹着一根芹菜。
我抬起头,妈妈的笑脸映入眼帘:
“来,多吃些,这样才有营养。”
“好孩子不可以挑食哦。”
她的声音那么温柔。
蛇又悄悄地勒紧了我的脖子。
7
一顿饭吃得我筋疲力尽,遍体鳞伤。
我想帮忙收拾自己的呕吐物,却被妈妈赶走。
“去去去,赶紧去做作业,这种事情不用你沾手。你只要好好读书,妈妈吃多少苦都值得。”
我指尖一颤,收回手,转身进了房间。
身上疼得厉害,脸更是肿得像被蜜蜂蛰了一样,宛若猪头。
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这副熟悉的被暴打过的模样,连苦笑都挤不出来。
蛇从围脖里钻出来,看到了镜子中的我。
镜子里的它直勾勾地盯着我,我也直勾勾地盯着它。
这似乎是我们第一次正面相对。
它吐了吐信子,重新钻回围脖里。
我于是也麻木地坐回书桌前,开始继续写作业。
妈妈收拾完餐桌厨房,拿着医药箱进了我房间。
她熟练地为我冰敷,为我涂药酒揉散身上的淤青,一边这么做,她一边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我。
“你就不能少惹你爸生气,他每天在外面赚钱很不容易的。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就明白什么叫‘不养儿不知父母恩’。”
我沉默地,任她施为。
妈妈抬起我的下巴,将我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
她再次微笑:“爸爸打你,疼不疼?”
蛇又勒住了我。
我艰难地摇头:“不疼,爸爸是为我好。”
“乖孩子,这就对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可不能怨恨爸爸妈妈,爸妈打你都是为你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