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吗?”我指尖穿过他的发向后扯去,他被迫仰起头,狼狈不堪的脸暴露在小夜灯的光线下。
我看着他的眼球像何总监一样凸起,我不可置信地眨眼,它竟然像眼泪一样流淌,掉落。
张贤慌张的动作,不顾头发的牵扯,沾了满手的血色黏稠物将圆球装进了空荡的眼皮里。
剧烈的恐惧拉扯着我脆弱的神经,眼前的一切扭曲,无法分辨。
一瞬间,张贤好像化作一团血水,又一瞬间,他还是人形,他的肉下坠,半挂着,肌理裸露着,仿佛用一点力就能撕下来。
我眩晕的去摸索门把手,那团血水包裹我的脚掌,蠕动着吸咬着,令人作呕的触感。
人形的张贤慢慢靠近,将我的手抓住,好冷。
眼前逐渐清明,张贤那张还算俊秀的脸完整如初,他还是跪在地上,他仰着头,手指勾着我的手。
他咳呛着,呕出一口血来,屋内满是血腥味,他还在求我。
“不要让我滚,求你…”
张贤死了,他不是张贤,我无数次提醒自己,却没有一点用。
我平静下来,我赶不走他,那就让他可怜地留下吧。
“你可以留在这个家里,但你要回你的房间。”我冷漠地说。
我大概也疯了,留下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只是为了看张贤可怜的模样。
09.
张贤离开房间后,我没有继续睡,我睁着眼看着房间的角落。
咚——咚——
沉闷的脚步,七老八十的老人爬楼梯也不过如此。
我捂住双耳,试图屏蔽声音,你好像没什么用,声音依旧环绕在耳边。
只听着几声细物碰撞声,又发出沙沙的拖拽声。
沙——沙沙——
好累,我放弃了遮挡声音,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在不知不觉中睡去。
不用早起上班,可生物钟还是让我在七点时醒来。
若有若无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我空着大脑洗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