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袋水泥,他有点泄气,“你妈的,你怎么把人砸死了? “旁边响起一声咯咯的大笑声,那人骂了一句脏话。

算了,我跟傻子也说不清楚。

“我不该带你来上班,我还得收拾你的烂摊子。

他在水泥上挖了一个洞,倒了一些水。

手电筒微弱的光线扫向我这边,他啐了一口。

别盯着死人了,过来搅拌水泥!“我的头痛得麻木了。

我只是觉得有黏黏的东西掉下来。

我觉得应该是我的脑花。

失去后代的痛苦开始迷惑我,那个人花了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教傻子怎么搅拌水泥。

很像我教学生的方式。

时间一长,他们就开始把我往墙上的洞里塞,塞不进去就一脚踢进去。

骨头断了的时候,我听那人说骨头真硬。

陈然也这么说。

水泥封了,我突然很想知道陈然等人现在在干嘛。

直到外面天亮,水泥都快干了。

两个人终于把屋子收拾干净,在我密封的墙前推了一个梳妆柜,挡住新刷白漆的痕迹。

两人临走前说了句,“八点半了,走,去吃饭。

“我面前的水泥裂开了。

我吸了口气,想起了请柬上的时间。

现在是八点半。

陈然和刘一结婚了。

他们进礼堂的时候铃响了,我被最后一口水泥封住了。

在我再次晕过去之前,我在想,陈然什么时候说要娶我了? 第一次见到陈然的时候我十四岁,他妈妈带着他住在我家隔壁的土房里。

有人刚刚死在那栋房子里。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住在里面。

但这件事很快在村子里传开了。

原来,死在那栋房子里的人是陈然的父亲。

他妈早年因为怀了个小厂长,想上位,就跟陈然跑了。

其实他妈也想一个人去,但是她觉得没人等着带陈然一起去。

可是后来,孩子不仅没生下来,还被导演老婆打跑了,直到他听到陈然父亲去世的消息,跑了回来。

我在外地听了这些新闻,哑口无言。

下一秒,我后腰被踢了一脚。

我爸拿着锄头,“你他妈的还不快点在那撒点农药? “我咬牙起身,继续扛农药罐,撒农药。

周围的人都很正常,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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