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父亲会为了这些话来问我什么?”
他看着我,神色复杂:“清芷,王氏虽然是继母,可她到底是你的长辈。
她若有些做得不周,你可不要与她正面起冲突。”
“父亲觉得,我与她的冲突是正面的?”
我笑了一声,摇摇头,“母亲刚走,我只想着守孝三年,怎敢与继母争锋?
只是有些人,怕是不愿让我安分。”
他沉默了许久,像是被我堵住了话。
最后,他叹了一声:“你是聪明的孩子,但聪明人未必能得好结果。
你母亲生前……哎,算了。
好好休息吧。”
他转身离去,脚步沉重而迟缓。
我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
他明知府内的争斗,却装作看不见;明知母亲是因这些争斗而早逝,却始终对王氏的心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的软弱,让我曾经的信任变成了一场笑话。
这一次,我不会再对他有所期待。
他只是我的一颗棋子,一枚尚能利用的工具。
京中最大的赏梅宴定在腊月初六,那日,满城的权贵子弟齐聚北郊的御苑,各家贵妇携女而至,既为赏梅,更为结交权势。
这样的场合,向来是王氏最热衷的。
“清芷,这赏梅宴是难得的好机会,许多贵女都在场,你也该多学着与人交好。”
王氏手执羽扇,眉眼带笑。
她一身银线刺绣云锦衣,头上金钗摇曳,处处显得雍容华贵。
“继母所言极是。”
我端坐在马车上,低眉敛目,眼角却掠过一丝冷意,“届时定听您的安排。”
马车外,初雪薄薄铺了一层。
车轱辘碾过地面,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仿佛在为这场即将上演的戏剧伴奏。
宴会设在御苑深处,一片梅林间,红梅白雪相映成趣,宛若一幅天成的画卷。
众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赏梅吟诗,或闲话家常。
我随王氏一同步入场中时,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
“那是沈家嫡女吧?”
“听说她母亲不久前才去世,怎么还有心思出席宴会?”
“嘘,小声些,王氏可是最得宠的继室,沈家嫡女不来,怎么给王夫人长脸?”
低声的议论不绝于耳,我却神色平静,只朝着四周略略点头行礼,随即安静地立在王氏身旁,仿佛置身事外。
宴席正式开始后,各家贵女纷纷上前表演才艺以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