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里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回响。
“不，我还活着！”
我一口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疼痛顿时传来，温热的鲜血顺着手指流淌下来。
我能感受到疼痛！
“我还活着！”我大吼着，像个疯子一样咬住自己的手，撕咬出一片深深的血痕。
“我还活着！我能痛，我能痛！”我的眼睛里涌出了泪水，混合着血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上。
忽然，“啪嗒”一声，那个从地板里伸出来的“手”松开了我的脚踝。
我猛地踢开那只手，爬了起来。
“不！我不想回家！我不想去‘彼岸’！我要活下去！”我扯着嗓子喊道。
这时，摆渡人缓缓抬起了头。
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那竟然是我自己！
是的，那是“另一个我”，一个满脸死灰、双目空洞的“我”。他看着我，嘴唇微微颤抖，语气中透着一丝解脱的轻松：
“终于……想通了。”
摆渡人轻轻放下船桨，他脱掉了斗笠，朝我挥了挥手，转身走进了浓雾里。
3
“嘀——嘀——嘀——”
一阵高频的电子声突然刺破了我的耳膜。
一瞬间，整个世界扭曲起来，车厢的墙壁像水波一样剧烈晃动，头顶的灯光“啪啪啪啪”地闪个不停。我的耳边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和一连串的喊叫声。
“心率回来了！心率回来了！”
“他醒了！快退开，别挤着他！”
我猛地睁开眼睛，刺眼的白光直刺进我的瞳孔。我看见了医院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