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地牢里的日日夜夜,她望着昼夜交替的窗外,恨过夜里的风,也恨过窗头 的月,恨迟迟不来关于他的讯息。她只靠这微缈的念想支撑下去。
到底还是又被他丢下。
她好痛,好委屈。
“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好冷,在地牢时都忍过来了,都不及此时。甚至比年幼被驯罚 关进的冰窖还冷。
她本没多少力气了,哭喊着骂完,还是难过,倚着石碑,风雪扑朔落下,一点点将她盖 住。
还好有物可以倚靠,她凄凉地想,便就当是他的胸膛好了。
可石碑冰凉,哪及他怀里温度的分毫。
“你又丢下我。”她的力气败在了来时路上,此时堪堪撑着她的,是那缺失了一角的心, 痛极了。
意识被这万顷痛楚和无处可藏的寒冷慢慢蚕食。
“你什么都没说就丢下我,我自是要来寻你的。”她的话音越渐微弱,“可是我啊,不是
很走运,也不够聪明,世间道路万千,我能走的只这一条,横竖都是死,不如搏一搏。” 她将脸往碑面上贴了贴,分不清哪方要更冷些。
“郴燮,我找到你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回…那片竹林。”
“竹絮飘得漫天都是,我骗你说下雪了,你竟也信了。”
“我好欢喜,下雪时没人陪过我。我好怕冷,可无人抱我,光也不照我。郴燮...你抱紧 我,别放手。”
她沉沉地闭上眼,“我这么难缠,你死了,我也随你。”
朦胧间,虚实模糊。
她察觉似乎是有一只温热掌心抚住她的脸,替她擦拭掉雪霜,动作慌促又极小心翼翼。 “我等你好久。”她听见他说,“原来等一个人的滋味,确是这般难捱。”
她含泪笑起来,感受到自己被熟悉的胸膛笼罩。
是他。
“郴燮…”她低声如呢喃,“你没有丢下我。”
她要收回刚才的怨恨,还要感激上天,失而复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