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我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
出院的那天,我收到了宋昭发来的消息:
“姜黎,你是不是还在闹脾气?”
“今天我和妙妙办婚礼,你为什么不来?”
只是看了一眼,我就将他拉黑删除。
爸爸和白雪的世纪婚礼也很盛大,大到,连我住的医院对面广场大屏上,都循环播放着他们婚礼的画面。
爸爸穿着灰色西装,郑重地将婚戒给白雪带上。
两人笑得般配恩爱。
大屏下,妈妈拉着行李箱朝我走来。
她拉开出租车的后备箱,没分给屏幕半点视线,只平静冲我笑笑:
“阿黎,我们走吧。”
车水马龙在视野中不断后退,我和妈妈过往二十多年的大起大落,也渐行渐远。
4
为了彻底和爸爸断绝联系。
我们改成了高铁,去了最北的一个城市。
冰天雪地,白雪茫茫,泼出来的水都能瞬间结成冰。
妈妈说这是她生长的地方。
“那种木屋,我小时候,你外公见别的小孩儿都有,就给我也做了一个。”
“木屋门前还有雪人,你外公年年都堆,他说不管我走多远,走去了哪里,只要我回来,总还会有人等我回家。”
说起过往时,妈妈的双眼都在放光。
我盯着木屋外面那几个欢快堆雪人的孩子们。
问妈妈要不要去看看外公外婆,妈妈面上的光彩在一瞬间暗淡。
她张了张嘴,白色的热气从口中呼出,遮住了她半边脸。
很久,我才听见她低声哽咽地说:
“他们都不在了。”
二十八年前,妈妈跟着爸爸离开这座几乎见不到人的城市。
她说等以后在外面赚到钱了,会带外公外婆去大城市一起生活。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