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的亲生父亲,一直把我叫弟弟,也丝毫不掩饰对我的讥讽。
我跌跌撞撞地跑到他面前,抱住他的小腿,奢望他能抱抱我,“爹,你是我亲爹吗?”。
楚升却一把将我推倒,甚至还对倒在地上的我踹了一脚:“你是不是有病,死孩子!”
五爷爷从地里干活回来,目睹了这一切。
他红着眼睛狠狠推开还要继续攻击我的楚升,心疼地抱起我,拍着身上的灰尘和泥土。
“孩子,咱们回家。”
楚升在我身后笑得怪异又张狂:“瘸叔,你不如就认他当儿子吧……”
养父没有理他,反而把我抱得更紧。我哭哭啼啼跟着五爷爷回到了那个四处漏风的老房子。
后来听人说,祖父祖母早就给楚升又张罗了一个媳妇,就在我的亲生母亲去世2个月之后。
他们很快就生了一个健康的儿子,全家人喜不自胜。特别是祖母,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
为了纪念这个宝贝孙子的出生,祖父特意给他取了一个响亮的名字——楚天赐。
他是蛇年的正月初一出生的,比我整整小了一岁。祖父逢人就说,年里出生的孩子天生有福气。
而我,因为天生就是个兔嘴唇,村里的孩子总是嘲笑我。
有的把我叫做“豁豁嘴”,有的把我叫“豁儿”,甚至对我最友善的花花妹妹,也从来不叫我的大名楚三十,她把我叫做兔嘴哥哥。
五爷爷和五奶奶对我很好,但家里还是太穷。因此全村的人都不待见我们一家,虽然我并没有吃过他们一口粮食。
五奶奶有尿炕的毛病,从我记事起就知道了。她每次犯病就会卧在炕上动弹不得,缓好了就会立即下地干活。
所以尽管我还是个四、五岁的孩子,但我每天都要喂鸡、拾柴火、剥玉米。
稍大一些后,还要学着烧火热炕,打猪草喂猪。
长大一些的我,知道自己与众不同,也知道全村的孩子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