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空有躯壳的小雪莲,两眼红得滴血。
“为何世间唯有一只真凤,因为不是每只凤凰都能成功渡劫涅槃,我熬过了业火,却没熬过你亲手送给瑶凤的凤凰真火。”
“你本体是万年雪莲,自然知晓雪莲塑魂的奇效,我能飞升上仙,是这孩子替我抵了命。”
“云鄞啊,你口口声声叫我原谅饶恕,可你与瑶凤的所作所为,叫我如何能忘,又如何敢忘?”
他如今自行赎罪落到这般境地,我说不出原谅或饶恕,却也说不出还恨他。
心智奔溃的云鄞眉间浮出黑色印记,这是堕仙的前兆。
为了让他加把劲儿,我淡淡吐出一句:“我与华亭已禀明天帝择日完婚,若那时你还安在,念在我曾为你与瑶凤尽心操持大婚事宜的情分上,你也来喝一杯喜酒吧。”
云鄞愣愣的盯着我,通身魔气萦绕。
我掌中凝出业火:“留着它便是为了叫你看上一眼,如今该是尘归尘,土归土了。”
“不要!云卿!”云鄞将铁链挣得哗哗作响,却阻止不得我催动业火将小雪莲吞噬殆尽。
对上云鄞赤红的双眼,我嗤笑一声:“是你亲手夺了它的生机,如今惺惺作态又是何必。”
踏出天狱司的那刻,方才惊觉自己泪流满面。
那也是我的孩子,不疼是不可能的。
云鄞留在九重天必死无疑,我就当他已经赎清了罪孽。
堕仙也好,入魔也罢,希望云鄞……能活着吧。
第三十一章
天帝下令处决的前夜,云鄞魔性大发,封天剑沾了无数天兵天将的血。
听说云鄞去魔族混了,很难想象风光霁月的上仙堕入魔道后会是怎生模样。
仙界中人无不唾弃他,唯独我觉得甚好,因为我并不希望他死。
华亭同我说,云鄞出逃那日与他撞了个正着,但华亭并未出手阻止,而是放走了他。
我不由得竖起大拇哥:“百年来我俩总算心意相通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