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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衡。钟小姐真的很喜欢提起你。只有提起你时,她那张有着忧伤而寂寞的细纹的脸,才会涌上一些自豪的也慈爱的微笑。
“他说,如果我回海城工作的话,可以住他的房间。我家在南方的乡下,很远。”我诚实地回答。
“你家是农村的?”钟小姐问这句的时候,眼睛盯着我,目光灼灼,半是可惜,半是叹服:“乡下来的女孩,少有你这样大方的。”
“乡下地方小,见识也少些。”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我并不嫌弃自己的乡下出身,但始终对别人的嫌弃没能坦然回应。
“哈,阿衡看女孩的眼光,也不知像谁。他的爷爷,也来自乡下。他家的祖辈都是木匠。这根拐杖,就是他在病床上最后给我做的。这老头真不安好心,临死还要给我磨根拐杖。说我年轻时冬天了也爱露着腿,临老一定会腿脚不便,给我做根好拐杖备着。还真被他说着了。”钟小姐最近的话越来越多了。她不但提起了你,还提起了你爷爷。他们应该十分恩爱,因为钟小姐说起你爷爷时,嗔怪里满满都是甜蜜。
“阿衡有给你打电话吗?他有半年多没给我打电话了。我打过去,总说打不通。”钟小姐问这句时,似是随意,但目光如炬。
她很急切地想知道你的消息。但我摇头。我说没有。
你真的,很少给我打电话。
8
高中毕业,你就出国了。去的是英国最好的大学。而且,是你自己考出去的。
我只是以高分考上了一所愿意为我免去学费的大学。但仅仅只是大学里生活费,我仍然是我父亲沉重的负担。他非常为难地问我,能不能大学毕业就出来工作,因为还有弟妹要供养,他再无力气多供我几年。
有一天,一个高中校友忽然把我从图书馆拉出去塞给我一个手机:“接个电话,有人找你!”
居然是你。那是我第一次接到你打给我的电话。你没提费了多少辗转周折才找到了我的消息。你只是说:“秦桑,这里不错哦。你来不来?学校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