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看到一段话,写世界上的好人呀,老天会给他一个最幸运的死法,某天睡着睡着就没了,一点痛苦也没有。你当时比划着对我说,你就想要这样一种死法。
可是花满堂,你想过没?我呢?我不忿,我不满,我恨老天为何让你这样的好人,这样早早就走,早得我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成长成一个强大到足以保护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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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卖豆腐的人有两三家,但没有一家像花家一样卖了几十年还在卖,别家的豆腐都是在花家豆腐卖完之后才卖得动。你走之后没两天,便有村里的人来问,花家豆腐什么时候才重新做。还有人直接问我:你是花满堂的女儿,你会花满堂做豆腐的手艺吧?
我知道,豆腐坊要卖出去并不难,何况我打算连花家做豆腐的方子也一起卖了。
可是,镇上居然起了谣言,说花家豆腐坊莫名其妙死了人不吉利,谁买谁倒霉。
谣言是从麻将馆传出来的,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
然后,花满屋夫妇拿来一万块钱,要买豆腐坊,还声明不许我搬走屋里的一针一线。说一万块钱,已经是对我这个野种的仁慈。
我说,就冲这句野种,我也不能把豆腐坊卖给你们呀。
我没出生前,爷爷奶奶分家,把楼房和赚钱的铺面都分给了叔叔婶婶,却只把需要辛苦劳作的豆腐坊分给你,妈妈和你吵了一架离家出走了,过几个月才大着肚子回来的。于是,全镇的人,除了你,都说我是野种。特别是叔叔婶婶,张口闭口,明示暗指,说得最为难听。
那一天,他们骂得更凶狠。他们说你没用,老婆跑了还帮养别人的野种。他们像小刀疤一样,也骂我白眼狼,说你不值,说你辛辛苦苦养大我,当宝贝一样护着,结果考大学考到了远在天边的城市,一年也回来不了几次。说我回来不是为了送你,而是为了卖掉你的家产远走高飞。
他们骂了很久,特别是婶婶声彻长天般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