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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心动的感觉。只不过,心动的不是我,而是她。
后来有一段时间,建安的妈妈生病了。他每天放学后都要去医院陪床,很少来找我们玩了。梦雅就总是站在他家楼下,仰头望着他家的窗户。我就站在她旁边,看着她望着他的窗户。
“明弈,你说建安哥哥会不会觉得我们打扰他了?”她问我。
“不会的,他只是太忙了。”我这样安慰她,“要不我们给他送点吃的去医院?”
她眼睛一亮,立刻跑回家做了一盒饼干。可最后,她又不敢自己去送,非要拉着我一起去。那时的我,就像个电灯泡,却甘之如饴。
十六岁那年的生日,梦雅收到了建安送的第一支钢笔。她爱不释手,整整一个学期都用它画画。我送的那套彩铅反而被冷落在一边。那时的我,已经隐约预感到,这段感情的走向。
现在想来,那时的我们,就像阳台上盛开的三色堇。看似亲密无间,却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梦雅是那抹淡紫色,温柔而忧郁;建安是那抹明黄色,耀眼而夺目;而我,大概就是那抹深蓝色,沉默而包容。
我掐灭最后一支烟,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阳台的玻璃上映出我疲惫的面容,岁月在每个人脸上都留下了痕迹,唯独没能改变我们内心最深处的那些情愫。
那些年轻时不敢说出口的话,那些以为时间会冲淡的感情,那些自以为可以永远维持的平衡,最终都在儿子的一个拳头中土崩瓦解。
屋里传来梦雅的啜泣声,我闭上眼,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坐在秋千上画画的小女孩。
3
天亮后,梦雅依然没有从房间里出来。我泡了一杯她最爱的红枣茶,轻轻放在她房门口。这是我们结婚后养成的习惯,每次她心情不好,我都会这样做。
看着袅袅上升的茶香,我想起了那个改变我们命运的季节。
那年我们都二十四岁。建安刚拿到国外名校的录取通知书,准备出国深造建筑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