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
“我就是个畜生。”
周周惨笑一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那笑声在法医室显得很诡异，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她。
她猛得擦掉脸上的眼泪，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狠狠甩在贺西州的脸上。
我的心揪成了一团，周周不喜欢和人争执，却因为我一次又一次地和人吵架。
是我不好，连累了她。
周周替我盖上了白布，看向窗外的梧桐树，自言自语。
“如愿她出身不好，那家都是重男轻女的吸血虫。可能你忘记了，她被那群畜生绑去结婚的时候，你救了她，她说要报答你。”
“后来你家里出事了，她说不能看着你受苦，宁可自己饿到喝凉水充饥也要给你交学费，买球鞋。”
“你带她去改名字那天，她哭了一整晚，靠在我身上说她欠你的一辈子还不完。”
“所以她在柳婉婉出现时一再忍让，把赚来的所有钱都转给柳婉婉，只希望你能开心。”
“可是委屈求全得来的永远不会是爱啊……”
“她被人推倒流产的时候，你在哪？”
“她应酬喝到胃出血的时候，柳婉婉说她和那些人不干净。”
“更可笑的是，你相信了。”
周周的目光飘到了贺西州脸上，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这种羞辱，这种付出，到底要多少才能还清您的恩情呢？”
“如愿真傻，别人的一点点善意，她就掏心掏肺地回报。”
“要是我再多劝几句就好了，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境地。”
周周猛地站了起来，捡起掉在地上的文件，摊开展示。
那是我走之前起草的离婚协议书，已经签好了我的名字。
她双眼红肿，嗓音嘶哑。
一字一顿地向贺西州宣布：“如愿生前最后的愿望，看在她为你死的份上，签了吧。”
“别脏了她轮回的路。”
周周说完，软倒在地上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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