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病未愈为由,将上门提亲的人都赶了回去,唯独留下一道明黄的拜帖。

那是东宫太子的求娶书。

太子贺祈予,我与他连面都没见过,他却说要求娶我?

兄长大笑道:“想来阿玉在闺中也是素有美名的,要不然怎么会连太子殿下都来求娶你呢?”

“念玉是名满天京的闺中典范,更是将门虎女,本宫爱慕她不是人之常情吗?”

我浑身一僵,探头往门外看去。

那位传闻中杀伐果决的太子殿下,正靠在房门上调笑道:“念玉,别来无恙啊。”

只一眼,便惊得我差点掉下床榻去。

我少时在天京习武,后来又随贺祈安一同在战场上厮杀拼命,他身边始终有一个男子出生入死。

我们三人情谊深厚,贺祈安说那是他的表家兄弟,被送来历练的。

没成想,这人竟是金尊玉贵的太子爷!

贺祈予信步走近,停在我的床边,眼中隐隐有疼惜:“念玉,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我抬眸,不经意间看见他腰间佩戴的香囊。

针脚粗疏,鸳鸯绣得像鸭子,一看便是我的手艺。

“这个香囊,怎么会在你这儿?”

这是贺祈安十八岁生辰礼时亲自向我讨要的。

边境苦寒,随行的人也没带什么好针线,我拆了件最喜欢的旧衣,熬了两夜也才绣出一个丑得可笑的香囊。

那时的贺祈安欢喜得紧,他不仅不嫌弃,还大大方方地佩戴在人前,说是他的阿玉送的生辰礼。

“阿玉,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礼。”

成婚之后,有一次家宴之上,葛婉淑随口说:“这香囊粗鄙难看,配不上王爷的身份。不如将塔扔了,换上妾身绣的这一个?”

贺祈安便真的将我绣的香囊扔进水里,换上了她的。

也是那一次之后,我将自己锁在后院,与他许久不再见。

再回想起往事,心口还是难免一阵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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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