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们腾出手来时,李怀柔入宫已是板上钉钉,无法回旋。
皇帝看在李怀柔出身侯府的份上,封她为才人,随后便不再记得此人。
若不是侯府时时接济,李怀柔恐怕早就死于拜高踩低的后宫。
她并未如婆母所愿,在后宫大显身手,营救身陷囹圄的胞弟。
李怀只能诚流放边地。
从前他嫌弃军营的冷茶冷饭,如今别说冷茶冷饭,流放路上,他衣不蔽体,就算粗布麻衣也是奢侈之物。
侯府变故多生,如今我也算与侯爷同舟共济,他对我既愧疚又依赖,爱重更甚。
幸而,宁溪的夫家并不在乎那些人云亦云的传闻。
上巳节后,热热闹闹地将姑娘娶为新妇。
我回想前世,自己提心吊胆,端庄大度竟不如今世为所欲为来得舒心畅快。
我唯一愧对侯爷便是那腹中莫须有的孩子。
起初,我不过是为了阻止侯爷出征才胡诌自己有孕。
后来,我一直找不到机会,谎称流产。
直到婆母的推搡让我擦破皮,见了血。
只可惜陛下的远征队还是兵败了,敌戎的反扑势不可挡。
听闻敌戎的将领剑指京城,发誓要城破帝京,直取皇帝狗命。
君王吓得整夜整夜睡不好觉,就连身为宫妃的李怀柔亦杞人忧天。
天真的李怀柔捎来书信,求侯爷出征,毕竟她可不想敌戎来犯,被掳去淫掠。
可我与侯爷早已看穿敌戎醉翁之意不在酒。
天子无故远征,敌戎苦不堪言,他们的反攻也不过是挫败天子锐气,希望我朝莫要再犯边境。
若是能顺势求娶公主,保佑两国边境和平更是再好不过。
如今之计唯有和亲,可唯一的问题出于宫中并无适龄公主。
遥想前世,我朝乃是从宗室挑选性情温顺的郡主加封公主的称号,才远送和亲。
可那时已是侯爷战死,我朝兵力所剩无几的下下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