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钻进他的脑海，搅得他无法思考。
“你的名字，已经写下。”
“你必须偿还。”
“别逃了，黎川……”
这些声音交织成一片，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攥住了他的灵魂，让他浑身发冷。他拼命挣扎，可身体却像被锁住了一样，完全无法动弹。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越来越接近那巨大的纸扎人。
祭台上的纸人依旧保持着“盯”他的姿态，但它的表情却变得越来越清晰，像是有人在它脸上涂抹着什么生命般的东西。黎川惊恐地发现，那张脸已经彻底变成了自己的模样，甚至连脸上的冷汗和扭曲的神情都被完美复制。
“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却变得虚弱得像是在耳边飘过。
就在他快被拉到祭台正中央时，头顶的浓雾突然变得稀薄，夜空中露出了一轮猩红的月亮。月光洒在祭台上，那些黄符在红光的照耀下纷纷燃烧起来，发出“嗤嗤”的声音。
燃烧的符纸腾起了黑烟，烟雾盘旋着涌入那巨大的纸扎人身体中。它的身躯开始轻轻颤抖，纸质的身体发出一阵阵“咔嚓”的破裂声。
忽然，纸扎人缓缓低下头，它的嘴角裂开，一张空洞的纸嘴开合着，发出沙哑而低沉的声音：“黎川……你的灵魂，是属于这里的。”
就在这一刻，祭台下的所有纸扎人都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它们整齐划一地转头，看向黎川，眼神里透着令人窒息的森然寒意。紧接着，它们齐齐张开了嘴，从嘴里发出了尖锐的笑声。
笑声刺耳，像无数铁钉划过玻璃，又像哭声和惨叫的混合体。黎川几乎崩溃，他想喊，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巨大的纸扎人从祭台上站了起来。它的身形开始膨胀，像是一尊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整个祭台。它低头看着黎川，伸出巨大的纸手，毫不费力地将他从地上拎起，举到半空中。
黎川的视线模糊了，他听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弱，身体也渐渐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