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然后转头从车座的储物袋里掏出两袋猴头菇饼干。
这是我自大学起就爱吃的一种饼干。
9 块 9 一大包，便宜又养胃。
却没想到他这迈巴赫上也常备。
我默默接过，撕开了包装。
10大学最缺钱那会儿，正好碰上周嘉豪鼓捣校园外卖，要找人帮忙做个外卖小程序。
也不知道他哪儿弄到我的电话，问我能不能帮忙做一个，钱好商量。
我听他说完要求，沉默地捏捏手指。
程序对我来说很简单，只是——“周嘉豪，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程序我免费给你做，身份证也可以压在你那儿。”
我心怀忐忑，又焦急不安。
从小将我带大的奶奶住了院，急需钱动手术。
几万块钱的手术费，对我一贫如洗的家而言犹如天文。
家里的亲戚都借遍了。
我甚至考虑过非法校园贷，但得知需要上传一些恶心的照片时，我退缩了。
头一次，人生如此无力。
“借多少？”
“两万？
可以吗？”
我小心翼翼。
“做什么？”
“我奶奶住院，需要动手术，可我家……”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
我以为要没戏，可又不想放弃这根稻草，慌慌张张地说：“一万也行……不方便的话，五千……唐可同学，现金的话我可以借给你五万，另外我还有张卡……”我听到周嘉豪说。
最后忘了怎么放下电话。
我手抖得不行。
犹如濒临溺死的人终于被人拖上了岸，我一个人躲在宿舍阳台上哭了好久。
……再后来，我熬夜帮他做程序。
做好雏形后，我又和他约在自习室、图书馆里碰头，然后一遍遍改。
他有完美主义的毛病，我对程序也同样一丝不苟，于是经常忙着忙着就忘了去吃饭。
有时饿了，我就随手撕开一包猴头菇饼干。
“你的口味怎么和老太太一样。”
某人一边嫌弃着，一边叼走一块。
但外卖小程序做好后，他添加到小程序中的第一件商品，却是这个猴头菇饼干。
……11“唐部长，你对别人的感觉可真是迟钝。”
周嘉豪很熟练地从我撕开的包装里抢走一块。
我气得瞪他一眼，把剩下的一块飞快塞进嘴里。
只听他好整以暇地举着块饼干说：“不过，我有个疑问——你这么迟钝的人，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 PO 文是怎么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