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睁开眼缝。
街巷空无一人,我抬手揉了揉嘴角,原来是笑得太开心了。
真千金的噩耗,本贱婢的喜报。
这巨大的快乐连骨子的冷都暖热了半分,管他山匪,蛮子还是采花大盗,杀了我的仇人就是我的恩人。
连今晚的月亮都顺眼不少。
我一路哼着小曲翩翩起舞,那迎风而起的罩衫像女王的披风为我加冕。
相府的天快要塌了,我裂开嘴无声大笑,偷偷溜进厨房饱餐一顿,然后躺在草席上静静等全府乱作一团。
“小姐不见了!”
刺耳尖叫划破了宁静的宅院,主母身边的王妈妈如同脚底冒了火星挨个把家丁婢女们轰出门寻人,柴房本就颤颤巍巍的木门被一脚踹开,我被人拎鸡仔般跪在主母面前。
“贱婢!你丑时倒恭桶时可曾看见小姐?!”
王妈妈厉声责问,而那颐指气使的主母此刻头缠额布,神情焦急又憔悴。
“都吵什么吵,大清早的成何体统!”
来者声如洪钟,眼见王妈妈退下,我想那便是宰相,我为此受尽折磨的野爹了。
5
“相公!莞儿她不见了!”
主母慌扑过去哀哀切切,还不忘拿脚将我踹倒。
“你这个贱婢还不从实招来,是不是你忌恨莞儿故意将她绑了去!”
我匍匐在地,言辞恳切:
“夫人,奴自知自己的娘只是一时蒙了宰相大人眷顾才有幸生下奴,奴万不敢有半分造次之心,奴能来宰相府做个倒恭桶的婢子已是主母宽宏大量。”
“你说什么?!”
宰相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