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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肚子?”
王老师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她的目光沉沉落在我的肚子上。
我眼眶微红,将外衣脱下来,简单的阐述了一下事实经过。
“你们家的人,怎么这样……我一定给你讨个公道。”
王老师话还没说完,我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连连落下。
她气愤地双手颤抖,转身快速从皮包里掏出手机,想叫我的家长来谈话。
可我明白,奶奶那个蛮横的性格,一旦闹开,无论是王老师,还是我,都很难全须全尾的脱身。
我轻柔的拦住王老师:
“老师,离高考最后几天了,我坚持考完,以后离开家就没那么多难事了。”
王老师坐在我面前沉默了很久,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眉宇间有几分痛苦和挣扎:
“许然,我们一生中,总会遇到很多的苦难,但只要好好长大,考上一个不错的大学,就能为自己挣到未来,老师相信你。”
“以后课间,你可以在这里换衣服,有什么困难及时找我,现在是,以后大学也是。”
我点点头,后脑勺没来由的热起来,耳根子也是。
鼻腔里暖暖的,舌根处有一种不知来头的甜微微泛开,我想,这就是被在乎的味道。
06
家里的灯火自从哥哥给我扎针那天开始,就一直没有沉寂过。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在外地务工的父母,居然迫不及待赶回家了。
看到家里的“盛况”,爸爸原本老成的脸上也喜笑颜开,他眼尾的皱纹都挤在一起,那纹路像鲤鱼的尾巴一样甩来甩去。
一辈子都在点头哈腰的爸爸第一次挺直了他的腰杆。
妈妈则端着两块钱一斤的劣质水果糖,招待来看病的街坊邻居。
她身上穿的,是只有过年才舍得拿出来穿的那件白色人造毛大衣。
奶奶站在哥哥旁边,等着为这些“病人”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