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更多正常光影。
我踩碎地上的眼球继续前行，喉咙里泛起的铁锈味不知来自敌人还是自己溃烂的内脏。
孵化室在地底第三层，那里寄存着所有真相。
但院长修改了迷宫结构，每具尸体都是传送节点。
当我拧断第五个袭击者的脖子时，他后颈的编号突然发出金光——是沈昭的字迹，用克苏鲁语写着“礼物”。
尸体腹腔应声炸开，涌出的却不是内脏，而是沈昭的银刀碎片。每一片都映着记忆残影：
画面一：沈昭跪在院长室，任由触须钻入耳膜，换取了林夕的病院准入资格
画面二：他在停尸柜里剜出自己第二颗心脏，喂给幼体延缓孵化时间
画面三：我吞下的那截触须，是他最后一次人性尚存时剥离的神经索
碎片割破掌心，流出的血竟带着荧蓝色。
前方通道突然塌陷成巨口，沈昭从深渊里跃出，他的右半身已经完全异化成触须聚合体，左脸却还保持着人类轮廓。
“别过来！”
他的触须缠住我脚踝甩向后方，自己迎上追击而来的院长。
两种不同形态的克苏鲁生物撕咬在一起，沈昭的触须被生生扯断时会发出小提琴断弦般的悲鸣。
我疯狂收集空中飘散的银刀碎片，它们在手心熔化成液态金属，最终重组成刻满符文的弑神枪。
院长的人形外壳在此刻崩解。
他的真身是无数眼球组成的集合体，每个瞳孔都映着不同时间线的惨剧：妹妹在培养舱里尖叫、沈昭被剥离自主意识、还有正在被能量菌丝吞噬的我。
“你们都是养料！”
上万张嘴同时咆哮，声波震碎了我的耳膜。
但预知能力已经进化到不需要听觉——院长攻击的轨迹在视网膜上分解成发光的粒子，我踩着漂浮的血浆跃起，弑神枪刺入他核心眼球的刹那，所有时间线的惨剧都开始倒流。
沈昭用最后的人类手臂接住坠落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