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着满地建材缝隙里钻出的野草,忽然想起婚礼那日他白西装口袋里露出的野姜花瓣。此刻斜阳正为飘浮的尘埃镀上金边,如同命运在灰烬里撒下的糖霜。一切都正在向着我们的梦想靠近。

立春前夜的消防检查像场突如其来的暴雪。

“消防不合格,不让营业。”张阳攥着那张写满红字的通知单,指节抵着两年前刻在墙上的吉他谱,新刷的乳胶漆簌簌落在他发间,恍若当年驻唱时飘落的金箔纸。

我们抱着整改图纸穿梭在消防局与建材市场之间,刚买的二手皮卡后座堆满防火涂料桶。

深夜的临时办公室里,电脑屏幕蓝光爬上他眉骨的淤青,计算器按键声混着门外晚风的呜咽。

某次争吵后我在防火门样本堆里找到他,张阳蜷在阻燃棉包裹的墙角,指腹摩挲着老吉他第三品脱落的银漆。

消防栓接口处的锈水仍在滴答作响时,我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尘封的号码。

“陈实,能帮我个忙不?”

“是出什么事了吗?”电话那头传来了陈实急促的声音。

曾经我都以为他会忘记我或者恨我,毕竟是我先离开了他的世界。

暮春的霓虹灯牌映在验收报告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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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