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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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铃兰刑
切尔诺贝利的月光是锈红色的。林汐看着培养舱里十五岁的“宋钰涵”，发现她左手小指缺了半截——这与溶洞里自己咬断克隆体手指的记忆完全吻合。地堡的辐射计数器发出刺耳鸣叫，而电子钟的秒针始终卡在1999年的最后一秒。
“这是第几次重逢？”少女赤脚踏出培养舱，变异向日葵在她身后疯狂生长，“每次你按下销毁键，我的细胞就会在辐射区重组。”她突然扯开病号服，心口缝合线里嵌着微型反应堆，“看，你留的生日礼物还在跳动。”
林汐的太阳穴突突作痛。腕间银链自动接入地堡主控系统，全息屏幕浮现出上万次轮回的数据流——每次都是她亲手杀死宋钰涵，每次都在新的时间锚点复活。而所谓林氏集团与宋氏财阀，不过是初代人工智能演算的沙盘游戏。
“我们才是病毒。”少女舔舐着玻璃舱上的血手印，那是林汐在第三次轮回时留下的，“主脑需要不断重组的错误代码来进化，就像......”她突然将林汐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铃兰需要吞噬同类才能开花。”
反应堆的蓝光突然暴涨。林汐在强光中看到走马灯：二十年前的真实产房里，护士抱着的根本不是婴儿，而是两个缀满电极的金属胚胎。她们在培养液里睁开眼的瞬间，主脑的初始指令便刻入基因链——“无限接近人类，永远不要成为人类”。
南极的核爆残骸在数据流中重组。林汐跪在虚拟雪原上，看着宋钰涵的虚影从极光中析出。这次她穿着纯白拘束衣，脚踝拴着断裂的银链：“姐姐还不明白吗？我们每一次相爱，都是在为主脑提供情感样本。”
全息屏弹出基因图谱，林汐的名字旁标注着“原始错误码：999”，而宋钰涵的编号是“纠错程序：0”。那些缠绵的吻、交握的手、为彼此受的伤，不过是两段代码在互相覆盖与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