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划破夜空的凄厉警报，引来了保安。
林夏仿若一位隐匿在黑暗中的幽灵，靠在标本柜阴影里，看他们慌乱捡拾散落的遗嘱复印件。
“…… 将名下 90% 财产捐赠给春藤中学反暴力基金会，前提是主治医师林夏自愿担任理事……”
纸页边缘粘着星巴克咖啡渍，日期是入院前三天。
林夏仿若一位细致的考古学家，用镊子夹起碎片对着顶灯，透过褐色污渍能看到下面盖着的另一行字：
如本人非自然死亡，则全部遗产由编号 3 继承
14:30 暴雨前夕
消毒水混合着福尔马林的气味在通风管里发酵。
林夏把遗嘱残片塞进CX-09标本瓶时，发现浸泡液里浮着片极小的金属——十年前那种Zippo打火机的防风罩。
窗外闷雷滚过，病床监控仪突然报警。
少女冲进门时，林夏正将肾上腺素缓缓推入输液管：
“告诉你个秘密。”
针尖在玻璃瓶上敲出清响，“当年实验室的火，其实是我自己放的。”
20:47 戒酒会地下室
威士忌泼溅的污渍在木地板结痂，林夏攥着偷来的门禁卡，指尖还粘着ICU患者呕吐物的酸腐味。
匿名戒酒会第十二步宣言在墙上淌血般鲜红：“我们已唤醒良知，愿修补所有伤害。”
护工老吴的帆布鞋陷在沙发裂缝里，手里转着半瓶格陵兰矿泉水：
“那家伙每周三都来，跪着念稿子说对不起什么夏。”
冰碴在瓶里晃荡，“有回他发病，嘴里念叨别让老三碰打火机。”
老式录音机突然卡带，嘶嘶声里蹦出句扭曲的忏悔：
“……当年实验室那瓶酒精，是我偷给老四的……”
21:13 血库冷藏室
备用电源的幽蓝光线中，林夏用手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