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忘了,他还没有被允许进门。
风雪凛然中,只一瞬间,就卷走了大半骨灰。
而这时,季安笙也看清了碎瓷片上残破的字。
“……死者季树,1975年12月3日……”
她脸色一僵,难以置信地看向赵彦之,声音颤抖:
“爸、爸他……”
赵彦之呆呆地看着满地狼藉,彻底崩溃,抬手,狠狠一耳光打在自己脸上:
“爸摔了一跤,脑出血!”
“我找了你三个月!电话打不通!电报没人答!寄信被退回!”
“可我不敢跟爸说,我只能跟他说,你和小悦太忙了,过两天就回来看他。”
“爸就这么躺在镇上的医院里,等啊等,等啊等……”
两行清泪顺着赵彦之的脸颊流下来:“爸死前,还问我,你和小悦怎么还不到……我说,这就来了,这就来了……”
“季安笙,你以为,我是来找你要钱的吗?我是来给你送爸的骨灰的啊!”
可现在,就连这一点骨灰,也被赵悦毁了!
巨大的痛苦如同海浪,一波一波袭来,将赵彦之彻底淹没,让他哭得难以自制、无法呼吸。
情绪冲击下,又累又饿又冷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
赵彦之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再醒来时,他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季安笙坐在她病床前,眼圈红红的。
见他睁开眼睛,她眼底划过一丝惊喜和心疼,声音沙哑:
“赵彦之,你终于醒了!你得了严重肺炎,医院差点下病危通知书了。”
肺炎啊……大约是在风雪中走了太久,冻着了,赵彦之也算半个医生,一下子就猜到了病因。
季安笙满面愧疚:
“我这几个月忙着转正,焦头烂额,就忘了告诉你新地址了。”
“我也没想到,爸会突然……”
说到这里,她下意识地握住了赵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