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的。”宣姝将药瓶装好,“七娘,今日之事一定不要同别人说起,如果有人问起我,你就说我去郊外寻灵感去了。”
“好,我记住了。”
为防城门口有人搜查,宣姝干脆也将图纸及笔墨一并带上,又带上了一床薄被,做出一副她真要住在郊外的样子。
一切准备完毕,与七娘告别完后,等她彻回过神来,人已经在城门口了。
幸好,城门口的设防与往日并无分别,只是面对那些穿着铁甲的士兵,宣姝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等安然出了城,宣姝快步离开,生怕停留一秒就会出现变故。
就在她离开之后,有人快马加鞭赶到城门口,不一会,城门口很快换成了一群重甲士兵。
***
重新回到此处,如她离开时的一样,大门紧闭,仿佛这里没有人住似的。
或许,他已经离开?
想起前不久她跟逃似的跑了,现今又重新回来,说不尴尬是假的。
宣姝沉了沉心,抬手敲门,轻声道:“爷?”
里面静默了一下,正当她以为没人的时候,里面传来略显虚弱的男声,“进来吧。”
宣姝推门而入,很快又掩上了门。
裴珩坐在床边,看着去而复返的宣姝,眸里有种道不清,说不明的复杂情绪:“宣姑娘,你不该来的。”
宣姝把吃食放在桌上,从怀里拿出药瓶和纱布,“爷放心,我把自己的命看得很重,不会轻易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她走到裴珩面前,“自然,我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救爷并非易事,故而,等爷脱困后,还望爷能付些报酬。”
裴珩眉梢微挑,“宣姑娘要多少?”
“十两金。”
好歹也是太子,她要十两金并不过分。
“我的命就值十两金吗?”裴珩看着她笑,语调温柔,“我给你一百两金。”
宣姝的手抖了下,抬眸看了他一眼,“爷要是愿意,我也就不推脱了。”
有钱不拿是傻子。
更何况,自古人情最难还。
用银钱衡量人情,反倒是方便了许多。
宣姝小心揭开他身上简易的止血带,肩上的伤渗出不少血,裴珩微微皱了皱眉,宣姝语气淡淡道:“有些疼,爷稍微忍忍。”
裴珩轻嗯了声。
二人离得近了,裴珩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的清香,和那日在耳房时一样,又见她帮自己换药时专注认真的模样。
他的心头似被什么勾了下,莫名掠过一丝奇怪的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