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日常屈辱。
最后我们累得躺在地板上,如同恩爱夫妻相拥,若兰抓着我的手问我,“你会想她吗?”
“多多?怎么会,你没看她现在那个样子——”
“不,我说的是千惠。”
我震了一下,挣脱了她的手。一面起来去找烟,一面回答她,“活着的人我都顾不过来,想那死人干嘛。”
4.
千惠,你不该离开我。
你是上天了。留我一个人在这地狱,你真够狠的。
你走了,还不忘要我活着,要我好好对待爸妈。你说完就走了。你说得轻巧,剩下的都让我一个人去做。
好几次我都想去找你,你如果知道,你也许真会知道的,我知道风是你,云是你,想你的时候,蝴蝶蜻蜓都是你。
最后我决定不想你了,因为我无法忍受明明你在我跟前,却不能相见的痛苦。
所以你不要再来了,这世上没有与你相关的物品了,房子我卖掉了,城市我搬了。是你不喜欢的闷热的海滨城市。你的微信我已经注销,照片都已经格式化,手机扔到河里了。其他所有能让我记起你的物品,我都处理掉了。
这世上只剩下你的名字,和记得你名字的人。
他们说七年人体所有的细胞,原子都会替换一遍,已经过了15年,我终于记不起你的容颜。
可是回忆还在,当时的心情还在,神经元的拓扑结构也没有变。我很想你,但你离我太远了,十五光年之外,我看不清你。
我这些年干的那些事,你都看到了?你会原谅我吗?不,我不需要你原谅。你没有资格评判我。活着的人不配,死了的更不配。我才是受苦的那个人,天堂的人不需要止痛药,而我在人间。
醒来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己是穿着睡衣的。
多多打电话给我,她声音低沉,慌张,不知所措。相互争吵抱怨了一会,她说,“我老公说那些照片是一个陌生人加他后发给他的。任凭我怎么解释都不肯信我。我要报警他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