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窗外雪落无声。
尹夏沫吻去他唇角的血痕，咸涩中尝到薰衣草的苦香。
她知道，黎明前的黑暗最浓稠，但至少此刻，他们拥有彼此背上的芒刺与掌心的星火。
第六章：反转
海德堡医院的消毒水味被薰衣草香薰冲淡，尹夏沫伏在ICU病房的玻璃窗上，指尖在雾气中划出一道蜿蜒的裂痕。
欧辰的呼吸面罩结满冰霜，监护仪的心跳线像风中残烛般微弱。
三天前那场新闻发布会后，他呕出的血染红了她的白裙，却还强撑着笑，“至少股票涨停了，不亏。”
“尹小姐，这是最后一次病危通知。”医生递来文件，德语单词“器官衰竭”被荧光笔标得刺目。
她攥紧胸口的薰衣草吊坠——那是从欧辰颈间扯下的，背面刻着德文“我的命脉”。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一张泛黄的照片：
二十岁的欧辰躺在手术台上，腹部缝合线狰狞如蜈蚣，捐赠者姓名栏赫然写着“尹振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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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普罗旺斯的夏夜，尹振东跌坐在薰衣草田里，酒瓶碎片扎进掌心。
赌债像滚雪球般膨胀，放高利贷的俄国人将枪口顶在他太阳穴，“要么用女儿的歌声抵债，要么用你的肾。”
月光下忽然传来引擎声。
黑色劳斯莱斯碾过花田，后座少年摇下车窗，蓝宝石袖扣在夜色中泛着冷光。
尹振东鬼使神差地扑上去，“少爷，我女儿有副天赐的嗓子，只要您借我十万法郎……”
欧辰的父亲弹了弹雪茄灰，“明天带她来庄园试唱。”
那夜尹振东抱着熟睡的尹夏沫痛哭，最终在手术同意书上按了手印。
麻醉剂生效前，他盯着无影灯喃喃，“沫沫，爸爸给你换了个不会醉酒的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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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氏顶楼会议室，尹夏沫踩着满地碎玻璃走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