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信吗？”
顾星辰的瞳孔突然收缩。她枪尖一挑扯开王宇的衬衫，王宇身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纹身——他锁骨下方有着一个淡青的齿轮纹身。
而且那些锈色纹路正在皮下慢慢重组，拼出一幅古老的星图。
“时序之印……”她收枪后退半步，星光在睫毛上凝成霜粒，“你是观测者？”
未等王宇回答，十二座钟楼突然齐鸣。沙海沸腾如银粥，遍地齿轮组成的巨鲸破沙而出，眼眶里嵌着破碎的月亮。
顾星辰抓住他后领腾空而起，披风展开成星毯，堪堪避过巨鲸喷出的齿轮风暴。
“抓紧！”她在狂风中吼道，“这是梦魇的守门人！”
王宇搂住她的腰，触感像握住一团固态的月光。下方沙海已化作漩涡，钟楼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次第崩塌。
他腕间的胎记灼痛难忍，恍惚看见自己倒影在顾星辰的银簪上——那个镜像正朝他诡笑，手里握着滴血的星枪。
“别看你的倒影！”顾星辰捂住他的眼，“在梦境里，每个倒影都是潜在的叛徒。”
他们撞进最近钟楼的彩窗。玻璃碎裂声化作钢琴高音，王宇在琉璃雨中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无尽的镜廊中央。
千万个顾星辰持枪指向千万个自己，这时某个镜中的“王宇”突然眨了眨眼。
“别看，别想，别碰！”
真正的顾星辰拽着他冲向镜墙。枪尖刺中镜面的瞬间，空间像被石子击破的湖面漾开波纹，两人跌进新的维度。
腐坏的味道扑面而来。王宇发现自己站在巨大的蜂巢内部，六边形孔洞里渗出琥珀色黏液，每一滴都在半空凝成婴儿拳头大小的胚胎。
某个胚胎突然睁眼，瞳孔是燃烧的六芒星。
“认知污染区。”顾星辰往他额头拍了个冰凉的东西，“戴上这个。”
王宇摸到一片单片眼镜，金丝边框缠着荆棘纹。透过镜片，蜂巢呈现出真实形态——所有孔洞都是人脑切面，神经突触正疯狂增生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