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的响声,仿佛是恶魔的低笑。
“南朝送来的礼物?”他漫不经心地舔去刀尖的血珠,狐裘领口沾着暗红的痕迹,仿佛是罪恶的印记。
我紧紧盯着他玄色王袍上昨夜沾染的血迹——那原本是我嫁衣上溅落的牡丹图案,如今却成了这场血腥与混乱的见证。
使臣赵衍的冷汗早已如泉涌般浸透了官服的后襟,他的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样子:“回大汗,此乃建昭帝嫡长女永宁公主,按两国盟约......”
镶着红宝石的酒樽突然在我脚边毫无预兆地碎裂开来,尖锐的碎片四处飞溅。他霍然站起身,那银链腰封无情地拖过满地的狼藉,战靴踏碎的不止是那精美的琉璃盏,更是中原皇室那原本就脆弱得如同薄冰的体面。
“验货。”
这个词从他口中用生硬的官话冷冷地吐出,格外的刺耳难听,直直地刺向我的心窝。
我毫不犹豫地按住赵衍颤抖不止的手,深吸一口气,自己毅然掀开了面纱。帐内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昨夜被树枝划破的眼尾结了暗红的血痂,像一朵盛开在黑夜中的妖异花钿,充满了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他捏住我下巴的力道大得惊人,混着血腥气的呼吸如热浪般喷在我的耳畔,声音中充满了威胁和愤怒:“南朝教你用眼神杀人?”
拇指重重地擦过伤口时,我尝到了唇间那腥甜的血味,这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将下唇咬破了,鲜血正缓缓渗出。
帐帘突然被疾风猛地掀起,那匹眼熟的黑马竟毫无征兆地闯进了王帐。
我的面纱轻飘飘地落在它的蹄边,这畜生却出人意料地低头轻轻嗅着,突然温顺地蹭了蹭我染血的袖口,仿佛在向我表示着某种特殊的亲近。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诧,旋即化作一抹玩味的笑:“乌骓认主。”他解下狼裘,动作轻柔地裹住我时,低声用草原话说:“查干额吉(白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