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类摇尾巴。”
子夜时分,高烧中的我陷入了颠倒的万花筒般的梦境。我看见女主人在直播间哭着展示空猫窝,那哭声假得让我心寒,弹幕刷过的爱心特效,像一场虚假的狂欢,淹没了防护网缺失的真相。某个瞬间,我竟怀念起那支弄伤我耳道的温度计,至少那时她的眼泪还有真实的盐分,不像现在,一切都变得那么虚伪。
车库通风管传来幼猫啼哭,那声音微弱而无助,像一根细针刺痛着我的心。老猫闪电般窜向声源,动作敏捷得让人吃惊。我跟着蹒跚爬过霉变的电缆,每一步都艰难无比,伤口的疼痛让我几乎无法支撑。在转角处,我目睹她正将三只新生奶猫推进积水坑。淡黄色的液体漫过粉色鼻尖时,她转头对我露出沾血的牙齿:“这些是宠物医院遗弃的折耳猫,活不过冬天的。”那一刻,我心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忍,却又无力改变什么。
清晨五点的太阳像枚过期的蛋黄,没有一丝温暖。我趴在老猫指定的“安全区”——某栋烂尾楼七层的脚手架上。她的独眼在晨曦中呈现琥珀色,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昨天那个投喂你的老太太,今早被救护车抬走了。”我望着楼下早餐摊升起的白雾,那雾气仿佛是生活的迷雾,让人看不清未来。突然,我理解了那些被绝育的猫为何要咬断自己的舌头,在这充满苦难的世界里,有些痛苦实在难以承受。
人类永远不会知道,我们能在三公里外嗅到安乐死药剂的味道。就像他们永远看不见,这座城市的地基其实是用猫的第九条命浇筑的。我们在这都市的角落里,默默承受着一切,生命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
二·镜中地狱
清晨,城市的喧嚣如潮水般涌来,我拖着虚弱的身体,一瘸一拐地走在街头。路过一家便利店时,玻璃的倒影映出我扭曲的轮廓。看到自己模样的那一刻,我才深切意识到老猫为何要警告我远离反光物。曾经引以为傲的蓬松长毛,如今沾满了血块,一缕缕地黏在一起,显得凌乱而又肮脏。左腹伤口处,蛆虫在霓虹灯下爬动,闪烁着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