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手电筒的光柱,我隐约看见那人影蹲在距离护栏不远的地面上,似乎在翻找什么东西。
他十分专注,一边找还一边低声咒骂了句什么,声音被风吹散,我没听清。
但那声音有些耳熟。
心中一动,我从藏身处站起,沉声开口:“谁在那里?”
人影明显一震,手电光一下子转向我。
我下意识抬手遮眼,同时快步逼近。
“别过来!”
那人压低声音喊道,语气里满是慌乱。
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
“张诚?
是你?”
我试探着问。
对方沉默了两秒,终于放下了手电筒。
“苏阳…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我走近几步,看清了——正是张诚!
此刻他的表情像见了鬼一样惊慌。
“我还想问你,你大半夜在这里做什么?”
我冷声质问,目光落在他手边的地面上。
他正蹲着的地方似乎有一些散落的纸张,还有……一支银色的细长物件,像是录音笔!
张诚迅速伸手将录音笔攥进掌心,将几张纸胡乱塞进口袋里,站起身往后退。
“你别激动,听我解释…解释什么?!”
我压抑了一整天的愤怒在此刻爆发,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早就知道晓曼的死另有隐情,对不对?
她日记里说你要陪她一起来找赵启明,结果呢?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 张诚语无伦次地道歉,伸手想掰开我的手指,“我不能说…你听我说…不能说?
还是不敢说?!”
我怒吼,双眼死死盯着他,恨不得从他嘴里逼出答案。
“晓曼把你当朋友,你却见死不救?!”
提到晓曼,张诚的神情陡然变得痛苦万分,“我没有…我不想那样的!
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揪着他衣领的手微微松了松。
“那你告诉我真相!
你明明知道她不是自杀,却瞒着所有人,看着凶手逍遥法外吗?”
我质问道,声音因压抑愤怒而低沉颤抖。
张诚整个人垮了下来,眼泪在眼眶打转。
“我…我真的很害怕,苏阳…他们太可怕了…他们?
是谁?”
我心中一紧。
张诚张了张嘴,还未说出话来,忽然远处传来“啪”的一声响——像是什么金属物掉落地面的声音,在寂静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