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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床开路,棺材压阵。
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句奢华。
相比之下,平远侯府娶妻就显得太寒酸了。
我坐在花轿里,并不知外面的纷纷扰扰。
成婚前,我高烧了两次,记性也变得越来越差。
每次醒来,心里总是空荡荡的。
不过母亲说了,只要成婚了,我的病就会好起来。
“请新娘子下轿——”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掀开帘子。
我手忙脚乱拿起却扇遮住脸。
我与谢凌成婚的地方并不在谢府,而是在大师占卜后风水宝地。
这座宅院并不大,里里外外都站满了人。
我心里有些发怯,停下了脚步。
“谢凌,你若后悔,还来得及。”
母亲与太医总说我的病在好转。
可我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虚弱。
谢凌是谢家长子,前途无量的忠义侯。
京中贵女任他挑选,便是尚公主也配得上。
娶一个随时可能病逝的妻子。
于他而言,太不值得了。
谢凌生得高大,一袭新郎服衬得他愈发俊美。
男人牵着红绸的另一端,低声轻笑。
他说:“生死无悔。”
在礼乐声中,我与谢凌跪拜天地。
入夜。
应酬结束的谢凌推开房门。
我与他四目相望。
“县主尚未病愈,我去睡外间。”
小宅院比不得公主府,外间又小又漏风。
在那儿睡一宿,只怕要受寒。
我拍了拍身侧的床榻,略有些羞涩:“你我即已成婚,自然该睡在一处。”
“这张床大,不怕挤着我。”
我说完,偷偷观察谢凌的表情。
男人站得远,依旧冷面,但耳根子明显红透了。
当夜,我与谢凌同床共枕。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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