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唬了我一跳。
别误会,我可不是怕,而是诧异自己当初怎会如此眼瞎,看上这么个恬不知耻、毫无良知的男子。
“还不快向芸儿赔罪!”
纪铮斥道,一双曾经让我心动的丹凤眼射出冷蔑犀利的光:“芸儿已是本将军的夫人,你这下堂妇今后还想过安生日子的话,就赶紧下跪认错!”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还真是升米恩斗米仇,只怪这二十年来我们颜家给得太多了。
我们虽成婚十年,却已认识了二十年,“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曾是我们的佳话。
因两家是故交,纪铮和我早早就定下了娃娃亲。
后来纪父英年早逝、纪家家道中落,我们颜家义不容辞地照拂他们母子。
纪铮想习武,阿爹便拜访骠骑大将军,苦求他收纪铮为徒。
纪母旧疾发作,阿娘便重金寻医为她治病,每日人参燕窝皆记在颜家账上,二十年如一日。
更别说修缮府邸、打理田庄商铺(为尊重他们母子,不好直接给钱,遂借着打理之名做假账,转亏为盈,让他们赚大钱-_-||),为纪铮寻千里良驹、锻造赤焰宝刀……说来可笑,这些重情重义且重金的付出,竟抵不过阮柔芸送出的一串糖葫芦。
是的,没听错,十文钱一串的糖葫芦。
“她自己只吃五文的,却给我买了十文的。”
纪铮当时拿着吃剩的竹签,傻笑着向我炫耀:“她夸赞我是世间最英武的少年郎!
可惜我已有婚约,她则是家中最受冷落的小姐,只能以一糖相赠,希望我记住有她的阳春。”
她是阳春,我是寒冬对吧。
看到我就止不住地冷淡严肃。
“又看账簿?
你身上都要起铜臭味了!
你看看柔芸,多天真无邪,一串糖葫芦就能纯情快乐!”
要新造宅院的是你、要高价寻医的是你、要千里骏马的是你、要千金宝刀的还是你……合着我用重情重金打造的夫婿,还是被一串糖葫芦给骗走了。
那可是天真无邪、美憾凡尘的佳人递来的糖葫芦呀!
吃一口,延一春吧!
“怎么,你还敢有怨言!
看你这嫉妒扭曲的丑恶嘴脸,哪个男子能忍着不休你!”
纪铮愤恨地剜着我:“当初仗着你父兄为官,高高在上地给我脸色,还敢羞辱我挚爱的芸儿、你们俩还真是相配啊。”
我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