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越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您曾说过，记忆是上帝最残忍的玩笑。”
林小夏推着轮椅经过走廊转角时，突然轻声开口。
她的声音依旧甜美，可金属关节的摩擦声却像毒蛇吐信般“嘶嘶”作响，让我不寒而栗。
我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跳动，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深夜实验室里的画面。
我攥着妻子的CT片，手不停地颤抖，泪水模糊了双眼。
片中显示的脑瘤位置，竟然与记忆移植的靶区完全重合。
“伦理委员会不会通过的。”
同事老王曾按住我的肩膀，一脸无奈地说道，“但如果你需要志愿者……”后来，老王却离奇地死于药物过量，结案报告上写着“抑郁症自杀”，可我心里总有种隐隐的感觉，这背后一定另有隐情。
深夜的走廊寂静得可怕，只能听到输液管里液体滴落的“嘀嗒”声，仿佛是时间流逝的倒计时。
我数着轮椅转动的圈数，二十三圈时，轮椅停在了档案室门前。
密码锁泛着幽蓝的光，在黑暗中闪烁，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我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犹豫片刻后，突然想起上周在病房发现的纸条，那串用血写的数字：0723。
我深吸一口气，输入密码，门缓缓打开。
档案柜第三排的抽屉却卡住了，我用力拽开，一叠CT片“哗啦啦”地散落在地。
荧光灯下，那些大脑扫描图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对称性，每张片子的右下角都标着CM-01到CM-17的编号。
最后一张的拍摄日期是三天前，而片中的额叶沟回，与我今早见过的自己的CT片竟然一模一样。
这惊人的发现让我心跳加速，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在档案室的通风管道深处找到了半页烧焦的笔记。
我用轮椅卡住门锁，确保不会有人突然闯入，然后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抚过潦草的字迹：“第七批克隆体出现集体意识共振，凌晨3:17分同时试图自毁。
建议启用情感抑制模块——”笔记背面用血写着经纬度坐标，落款是“鸽子”。
当我摸到纸条边缘的凸起时，纳米墨水突然显影，浮现出地铁隧道的剖面图。
某个被红圈标记的站点，广告牌正是晨星集团的记忆药物宣传屏，上面的广告语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仿佛在诱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