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归墟碎片，鱼线末端拴着杨戬那枚干瘪的天眼，“李靖用巫族禁术封了你的混沌骨，把你变成弑神刀的人形刀鞘——多可笑，你以为的逆天改命，不过是天道手里一把更趁手的刀。”
敖丙的龙爪突然贯穿哪吒右肩，灵珠寒气冻住正在苏醒的混沌之气：“把心脏挖出来！
那东西在改写你的魂魄！”
他的白衣已被黑雾蚀成褴褛，脊背上的蚩尤图腾正渗出脓血，“归墟是巫族炼造弑神刀的熔炉，你每喘一口气，就有三百巫族残魂被炼成灰——聒噪。”
杨戬的三尖两刃刀劈开两人，刀身蚩尤图腾亮如烙铁。
他额间的天眼窟窿里爬出青铜藤蔓，藤尖绽开一朵七色莲，“李哪吒，你爹临死前托我给你带句话。”
莲瓣层层剥落，露出李靖被锁在往生镜里的残魂，“他说……剜心的时候，别弄脏你娘的簪子。”
轰！
归墟深处传来钟鸣，十二尊青铜巨像的眼眶同时淌出血泪。
血河漫过悬浮的废墟，凝成一座白骨祭坛。
傩面女子褪去外袍，露出布满巫族刺青的身躯，心口赫然嵌着半枚灵珠——与哪吒心脏里的残片严丝合缝。
“来，乖孩子。”
她割开手腕，血滴在祭坛上化作三千盏魂灯，“把为娘的心脏补全，我就告诉你殷夫人是怎么跪着求元始天尊的——”魂灯突然暴起，灯芯伸出血管缠住哪吒的四肢。
混沌之气本能地吞噬血管，却尝到熟悉的味道——那是殷夫人每夜哄他入睡时哼的童谣，混着陈塘关海风的咸腥。
敖丙的冰锥斩断魂灯锁链，灵珠碎片却在此刻彻底崩解。
他踉跄着跪倒在血河中，龙角寸寸断裂：“李哪吒……你睁眼看看归墟底下……”血河倒卷，露出埋藏其下的真相：无数青铜棺椁排列成阵，每具棺内都封着一位李家先祖的尸骸，他们的心脏位置空空如也，取而代之的是刻着巫族符文的青铜块。
最深处那具棺材里，李靖的尸身正在融化，胸腔里插着半柄弑神刀——刀柄上缠着殷夫人的褪色发带。
“李家世代都是弑神刀的容器。”
杨戬的刀尖挑起李靖尸身上的血书，字迹癫狂如魔，“每代长子活不过三十岁，心脏挖出来炼成弑神刀的碎片——你以为你爹为什么逼你剔骨还父？
他是怕你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