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声波折射率。
“建筑系自习室里飘着桂花香，覃雨眠第三次偷瞄斜后方的座位。
罗星言正用钢琴谱当尺子画直线，袖口滑落时露出的手腕光洁如初。
她低头给模型刷胶水，突然发现钢琴楼梯的微型齿轮上刻着“致舒曼“——和记忆中的字迹一模一样。
“要不要试试声波感应？
“罗星言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指尖夹着枚微型传感器，“放在穹顶位置的话...“他说话时的气息拂动她耳畔碎发，两人同时伸手去指某个坐标，指尖相触的瞬间，模型突然奏响《致爱丽丝》。
窗外的初雪就在这时飘落。
覃雨眠看着粘在男生睫毛上的雪粒，突然想起平行时空里那些惊心动魄的拥抱。
此刻他校服第二颗纽扣的反光里，映着自己通红的脸。
平安夜的教学楼顶，覃雨眠在琴房找到独自加练的罗星言。
他弹奏的《雨滴》前奏曲完整而流畅，再没有那个令人心悸的变调。
玻璃窗上呵出的白雾间，她看见自己写下“要永远在一起“的手指在颤抖。
“其实我梦到过你。
“罗星言突然开口，琴盖映出两人依偎的身影，“在某个下着酸雨的废墟里，你后背有会发光的建筑图...“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覃雨眠将银链断掉的蝴蝶坠饰放在琴键上。
月光照亮坠饰内侧的刻字时，两人同时屏住呼吸——那行“请照顾好二十年后的我“旁，不知何时多了句稚嫩的字迹：“现在轮到我们了“。
夜风卷着雪片涌入窗棂，将他们的初吻染成桂花味的纯白。
跨年晚会的彩排通知贴在逸夫楼公告栏时，覃雨眠正踮着脚给建筑模型安装最后一块玻璃幕墙。
罗星言抱着热奶茶走近时，她刚好转身，模型顶端的钢琴键装饰不偏不倚掉进他怀里。
“这是命运暗示我们该合作。
“男生晃了晃粘着胶水的琴键，热气在镜片上凝成白雾，“听说晚会缺个建筑光影秀的钢琴伴奏。
“覃雨眠用丁字尺戳他胸口：“建筑系才不做音乐系的陪衬...“话音未落，模型里的声控灯突然随着远处《卡农》的旋律次第亮起，将两人轮廓投影在落地窗上，像极了拥抱的剪影。
琴房暖气片烘着橘子皮的清香。
覃雨眠第十三次弹错《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的转调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