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的泪。
他摘下护目镜，瞥见陈昊正用铁丝捆扎一具尸体——是昨晚那个女研究员，惨白的脚踝从裹尸布里支棱出来，三角形疤痕像块烙铁烫进视网膜。
“番茄罐头只剩七箱了。”
林然突然开口，声音被焊枪的余音割得支离破碎。
陈昊的动作顿了顿，裹尸布上的绳结多绕了两圈。
“今天去北边村里换点土豆。”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讨论的是周末野餐。
焊枪熄灭的刹那，林然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防空洞顶渗下的水珠砸在保险箱上，那些写着“绝密”的文件正在箱底发霉。
三天前他们烧掉了大部分，却鬼使神差地留了三张——关于虹膜检测仪的设计图，还有一份名单，陈昊表舅的名字赫然在列。
种子的秘密卡车碾过荒草时，林然盯着后视镜。
后厢里二十斤大米正在和锄头碰撞，发出空洞的响。
副驾驶座上，陈昊正往弹匣里压子弹，他的冲锋衣领口露出半截银链，吊坠是个等边三角形。
“你表舅做纺织生意的，怎么会认识疾控中心的人？”
林然突然发问。
轮胎碾过坑洼，弹匣里的子弹叮当作响。
陈昊的拇指摩挲着吊坠，“2008年汶川地震，他捐过五车医用纱布。”
后视镜里，林然看见自己的瞳孔缩成了针尖。
那些文件右下角有纺织集团的logo，生产日期是2020年。
村口的老槐树下，卖种子的老头正在抽烟斗。
他的右眼蒙着纱布，露出的左眼浑浊发黄。
“换土豆？
拿消炎药来换。”
烟斗指了指陈昊腰间的医疗包。
陈昊扔过去两板阿莫西林，老头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枯槁的手指按在那枚三角形吊坠上，独眼里闪过诡异的光。
“你们是‘三角会’的人？”
林然的手按上了扳手。
陈昊笑着抽回手，“老人家认错人了。”
回程时卡车里多了袋发霉的土豆，还有老头塞进林然口袋的字条。
展开的瞬间，林然差点撞上路桩——泛黄的纸片上画着三个嵌套的三角形，底下有行小字：找到第三实验室。
雨夜的解剖暴雨砸在铁皮屋顶上，像千万只丧尸在挠门。
林然举着手电，光束扫过女研究员泡胀的尸体。
手术刀划开胸腔时，腐臭味让他干呕起来——心脏表面布满黑色丝状物，像寄生在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