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还未散去，裹着未散的宵禁梆子声。
十二扇鎏金楠木屏风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光影，透着几分神秘。
我握着缠了鲛绡的羊角锤，心中满是决绝。
当最后一颗东珠在锤下迸裂时，飞溅的碎屑划破了波斯商人阿尔罕的蓝绸衣袖 —— 这与他前世在陈景明书房递毒酒穿的竟是同一件。
看来，命运的丝线将这些恶人紧紧缠绕，也将他们的罪行一一串联。
“苏姑娘的玉碎声，比骆驼铃还动听。”
“苏姑娘，这些残片不如卖给我？”
阿尔罕一脸贪婪，指尖金戒指划过点翠残羽，“按碎玉价。”
那些孔雀蓝的羽毛突然簌簌颤动，露出底下鎏金牡丹暗格的机括簧片。
我认得这机关，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妆匣样式。
看到这熟悉的机关，我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也更加坚定了复仇的决心。
我看着阿尔罕，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说道：“阿尔罕先生，您对这些碎玉倒是情有独钟。
不过，您恐怕忘了，这玉碎背后，藏着多少秘密。”
说着，我拿起一片碎玉，在阳光下仔细端详，“就像您身上的秘密，还有您与陈景明之间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阿尔罕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笑道：“苏姑娘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商人，只对生意上的事感兴趣。”
我冷哼一声，“生意？
您的生意可做得够大的，私贩官盐，勾结权贵，您觉得这些事能瞒得过吗？”
阿尔罕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强装镇定地说：“苏姑娘，您可不要血口喷人，没有证据的事，可不能乱说。”
我轻笑一声，“证据？
您且看看这个。”
我从袖中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书，上面详细记录着他私贩官盐的账目和往来信件。
阿尔罕看到这份文书，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青金石案几突然裂开细纹，父亲私印盖着的船引凭证飘落，正巧落在波斯绒毯上。
此时，绒毯上金线绣的胡旋女正踩着 “永宁三年” 的字样起舞，而这一年，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蘸着掌心血渍在信纸背面画了道漕运路线。
我要用这些线索，揭开他们的丑恶面目。
“阿尔罕先生可知大梁律法？”
我用染着丹蔻的指尖挑起信纸，眼神冰冷，“私贩官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