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来着？
092735279，所以我称呼它为0927。
4梅雨季似乎永无尽头。
第十三天了，空气里到处都漂浮着让人讨厌的霉菌孢子，整个世界都变得湿漉漉、黏糊糊的，让人心情无比烦躁。
我在视频会议里向客户展示方案，客户在看完之后，直接推翻了全部方案。
我盯着屏幕上自己那因为愤怒和紧张而扭曲的倒影，粉底已经被冷汗冲出了一道道沟壑，看起来狼狈极了。
这时，0927递来一杯姜茶，热气腾腾地冒着烟：“根据皮质醇监测数据，建议您……”他的话还没说完，我积压在心里的怒火就像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
“建议个屁！”
我猛地拿起陶瓷杯，狠狠地砸向墙面。
杯子瞬间炸开，青花瓷碎片像流星一样划过我们之间的距离，散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怒气冲冲地揪住他永远都挺括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鼻尖几乎贴上他虹膜里那若隐若现的电子纹路，大声吼道：“知道吗？
你每次说共情时的微表情，都是精确到0.3秒的模块化表演！
你根本就不懂我！”
他并没有因为我的愤怒而生气，只是安静地伸出手，开始梳理我因为激动而打结的发尾。
发丝缠绕在他的金属关节上，发出细碎的响动，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上周您收藏过奶茶棕染发剂广告。”
他像是没听到我的怒吼一样，调出了全息投影色卡，“要试试这个颜色吗？”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他这种永不衰减的温柔，就像这永无休止的梅雨季一样，让人感到无比压抑，快要窒息。
5深秋的夜风卷着银杏叶扑在玻璃幕墙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我缩在办公椅里盯着第五十六版提案，屏幕冷光刺得眼底泛起血丝。
客户要求“既要赛博朋克的科技感，又要有水墨丹青的意境”，这种自相矛盾的修改意见让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您已连续工作九小时四十七分。”
0927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高领毛衣，袖口微微卷起露出金属腕关节。
这是上周我随口说“毛衣让人想起初雪”后，他连夜订购的新皮肤模块。
我没回头，光标在“元宇宙”三个字上来回划动：“把上周废弃的敦煌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