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都挂着白布,四处凄凄惨惨,咿咿呀呀的哭声。

也有我。

上京城里很多人都来吊唁,有王侯将相,也有平民百姓。

我祖父年轻时从姑苏来到上京,在书院读书,后来遇到我祖母,她虽只是个平头百姓,却是个极温柔善良的女人。

她陪着他科考,日读夜读都在身侧,直到祖父上榜,一步一步迈进官场,入了翰林院,又成了太傅。

只是她看不到了,因为她在生我父亲的时候难产去世了,只留我父与祖父二人。

朝中人劝他续弦,我祖父说。

“既未和离,何来续弦?”

祖父故去后,似乎上京城里隐隐有异动。

我也说不出来是为什么,只是家里人来人往的人变少了很多,不止是家里,连街上都少了很多。

连我每月的上香,阿爹阿娘也不许我去了。

8我娘那段时间总是哭,旁敲侧击地问她她也不说,阿爹也是,每日都是拉着一张脸,近几日还将府门紧闭了,那些读书人也没有再来。

又这样过了很久,阿娘突然问我。

“阿竹,你想回姑苏看看吗?

那里是你祖父的家。”

听到这句话,我这些天来,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我点头。

“好。”

阿娘说可以给我告别同伴的时间。

我想了想,在上京城里,我甚少外交,家中也无甚姐妹,只一人我放心不下,就是小半。

我给小半写了信,让人送了去。

不到两个时辰,小半就哭哭啼啼的来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哭,她抱着我不许我走,说要跟我回姑苏。

我哄着她,在我要走的前几日,她一直都在我家,每日与我同吃同睡。

她说想要珍惜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我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第二日,待我们坐上船离开上京城时,崔仪都没有来,整个崔国公府都没有来。

我兄长十分生气,说他们见风使舵太厉害,我们失了皇恩不过两月,竟这样干净的和我们划清了界限,一点也不顾及多年的情分。

我爹叹了口气。

“人之常情罢了。”

我站在甲板上看着岸边离我越来越远,看着小半的人影逐渐瞧不见,岸边的人影都变得模糊,心里竟有一瞬间的释然。

9圣上虽没有裁撤我爹的名号,但空有虚名,并无圣恩,也只是一个名头罢了,无甚用处。

天下初定,太子之位悬而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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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