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费。
4祠堂的青砖地上还粘着香灰，我蹲在派出所调解室搓洗手指，皮肤被消毒水泡得发白。
多多脚踝上的淤青在法医相机下泛着紫光，像枚盖在判决书上的印章。
“林小姐，陈辉母亲正在县医院洗胃。”
年轻警察递来热茶，“她喝的是假农药，成分是色素兑糖水。”
我盯着一次性纸杯里浮沉的茶梗：“能立案吗？”
“家庭纠纷……”他尴尬地摸警徽，“不过您前夫涉嫌重婚的事，我们查到点眉目。”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彩信——陈辉搂着大肚女人在母婴店门口，拍摄日期是我怀孕五个月时。
照片角落露出半块招牌：爱婴月子会所。
“他姘头叫王美玲，”表姐冲进调解室摔下一摞文件，“在城中村开理发店的，孩子下个月就要生了！”
我翻开孕检报告，指尖停在“胎儿性别”那栏。
鲜红的“男”字刺进瞳孔，剖腹产刀疤突然火烧般疼起来。
怀孕七个月时，婆婆端来黑乎乎的转胎药，说要把“丫头片子”变成“带把的”。
“我要见陈辉。”
我把孕检单拍在桌上，“现在，立刻，马上。”
隔着看守所的铁栅栏，陈辉的胡茬里还沾着祠堂的香灰。
他跷着二郎腿冷笑：“怎么？
来求我撤诉？”
“王美玲的B超单在我手里。”
我举起手机，“你说，重婚罪能判几年？”
他嘴角抽搐，手铐哗啦撞在桌沿：“你他妈诈我？”
“你给多多取名招娣的时候，”我贴近玻璃，“是不是早就备好了“耀祖”？”
他突然暴起，狱警按住他肩膀时，我听见牙齿咬碎的咯咯声：“你以为赢了？
我妈喝了农药，媒体现在全盯着你！
虐老弃夫的黑心婆娘——农药是冰糖雪梨兑色素，”我打开淘宝订单截图，“购买记录显示，是你弟三天前下单的。”
他瞳孔骤然收缩。
我起身抚平衣褶：“忘了说，王美玲今早胎动住院，你妈偷医保卡的事，医院报警了。”
夜雨砸在拘留所的水泥地上，我攥着亲子鉴定申请书往家走。
路灯把影子拉成细长的绞索，套住母婴店玻璃窗上被泼红漆的“贱人”。
表姐夫蹲在单元门口抽烟：“律师说，陈辉可能把房产转移给王美玲了。”
“他敢！”
我摸出钥匙的手一抖，“那房子是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