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苏家每代要献祭七女，你是最后的药引。”
蛊王从她心口破体而出，虫甲上浮现历代惨死女子的面容。
我抓起燃烧的梁柱捅向虫腹，火焰却顺着灯油反噬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林楠的虚影突然浮现，残破的魂魄裹住蛊王。
“砸开祭坛！底下有你娘......”
他的声音被虫鸣吞没。
我抡起陶偶砸向青砖，裂缝中露出水晶棺的碎片。
母亲蜷缩在冰晶里，手中攥着半块桂花糕，糕体夹层藏着张泛黄照片。
正是林楠兄妹幼时在苏宅前的合影。
“原来你早就知道......”
我抚摸着照片边缘的齿痕，那是七岁偷吃供品时留下的。
记忆如决堤洪水。
母亲每夜跪在饲灶前祷告，其实是在用血喂养反噬的蛊虫。
林楠送来的匿名信，字迹与他报道本上的批注如出一辙。
蛊王的尖啸震碎最后一块水晶。
苏明玉的残魂从虫腹渗出，蓝布裙化作锁链缠住我的四肢。
“时辰到了，该把灯芯还给苏家！”
我吞下最后半瓶解药，将母亲的遗骸推向祭坛。
淡绿色药液与灯油相融的刹那，整座老宅开始虚化。
一百个青花坛同时爆裂，历代苏家女儿的魂魄化作萤火，汇聚成星河般的洪流。
林蔷的鬼魂突然从母匣跃出，腐烂的双手插入苏明玉的眼窝。
“我等了百年，就是要看着苏家绝后！”
她的骨殖在星光中消融，最后的银锁“咔嗒”开启。
地动山摇间，我抓住林楠残存的魂魄跳进母匣。
饕餮纹在身后闭合的瞬间，听见苏明玉最后的诅咒。
“苏家血脉不绝，饲灶之术永存......”
黑暗中有银锁碰撞的清响。
我摸到匣底刻着的血书，是历代药引最后的挣扎。
“砸碎母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