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出七鳃鳗的环状口器，脊柱末端的发光器排列成北斗七星图案。
更可怕的是水族箱玻璃上的抓痕——与隧道里如出一辙的六边形刻痕，每个凹槽中都嵌着珍珠母质地的卵鞘。
叶深的氧气警报器在水下发出次声波震颤，林见夏的防护服开始从内衬渗出淡蓝色凝血酶。
他们顺着水流冲过转角时，成捆的电缆突然活物般缠上脚踝，绝缘层破裂处露出类似鮟鱇鱼发光器的球形端头。
应急出口的红色标志在二十米外闪烁，但那抹红光正在发生多普勒频移——出口坐标每秒钟都在黎曼曲面空间内跃迁。
当叶深用焊接枪熔断最后一道栅栏时，林见夏看见自己的血丝在海水里编织成拓扑学模型。
涌出通道的瞬间，超压水流将两人拍在实验室外墙上，防爆玻璃的裂纹中渗出荧绿色粘液。
林见夏的视网膜捕捉到惊悚的画面：实验室内部培养舱排列成笛卡尔坐标网格，每个舱体内都悬浮着林雨晴照片里生物的进化形态——那些东西的皮肤表面浮动着马赛克状鳞片，正在不同物种的基因组间实时切换。
氧气存量显示只剩3%时，叶深发现了气闸舱的六边形阀门。
林见夏转动轮盘时，掌心传来妊娠子宫般的律动感。
舱门打开的瞬间，三十年前的气味扑面而来——正是母亲笔记里夹着的龙涎香标本气息，混杂着钚元素衰变特有的金属甜腻。
实验室中央控制台的屏幕上，泛着1998年9月的保护性蓝光。
林见夏踉跄着扑向操作界面时，防护服袖口勾开了某个抽屉。
滚落在地的注射器内，幽蓝液体中悬浮的纳米机器人正拼出母亲名字的笔画。
她抬头看见墙上用发光微生物绘制的倒计时——数字定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