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样子，她写信时颤抖的手。
他突然很想知道，她走的时候疼不疼，有没有怪他没陪在身边。
可这些问题，永远不会有答案。
夜里，他梦见了若瑶。
她站在病房里，穿着那件白毛衣，朝他笑。
他跑过去想抱她，可她却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光里。
他猛地惊醒，满脸是泪，手里还攥着那封信。
第二天，他收拾了房间，把她的东西装进一个箱子，锁进储物间。
他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崩溃。
从今以后，他要试着活下去，哪怕只是为了她那句“别让我走得不安心”。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他睡着时低声呢喃了一句：“若瑶，等我。”
13时间像一把无情的刀，在顾泽的脸上刻下深深的皱纹。
若瑶去世十年后，他已经三十多岁，头发几乎全白，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他搬回了最初的城市，住进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条街附近的小公寓。
朋友们渐渐疏远，母亲去世后，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他找到一份清闲的工作，在一家书店当管理员。
每天，他坐在柜台后，翻着泛黄的书页，偶尔抬头看一眼窗外的雨。
那把黑伞还挂在墙角，伞柄上刻着若瑶的名字，是他这些年唯一没扔掉的东西。
每年的秋天，他都会去若瑶的墓前坐一天。
墓碑上的照片模糊了，他却不敢换新的，怕一换就连那点残存的影子都丢了。
他会带一束雏菊，带一瓶果酒，像从前那样和她聊天。
“若瑶，今天下雨了，跟我们认识那天一样。”
他低声说，声音沙哑得像老旧的唱片，“我老了，你还那么年轻，真不公平。”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是她留下的那封信，纸边已经磨破，字迹却依然清晰。
他看了无数遍，每看一次，心就像被撕开一次。
他试过烧掉它，可手伸向火苗时，又缩了回来。
他知道，这封信是他和她最后的联系，烧了，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那十年，他没再谈过恋爱。
有人问他为什么，他总是笑笑，说等一个人。
可他从不说那个人是谁，因为说了也没人懂。
他开始信命，信若瑶是上天派来惩罚他的天使，给了他最美的梦，又留给他最深的痛。
14若瑶去世三十周年那天，顾泽五十五岁。
他的身体大不如前，心脏开始